我揉揉被甄德贵甩的酸痛的肩膀,埋怨道:“你这么急干嘛,再说了赵警官就这么失踪不见了,你怎么也一点都不担心啊。”
甄德贵理都不理我,直接往屋子里的一堆草垛上一坐,将他那布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担心他干啥,这个赵警官,我瞧着有点不对劲。”
他这话一说,我立马来了兴趣,连忙跑到他跟前,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样,眉毛上挑道:“你咋看出来他不对劲的,我看着就没啥啊。”
“啧,说你蠢还真的是蠢,会有人把我是坏人四个大字刻在额头上的吗?!你还是太年轻哦。”甄德贵很是不屑地对我说道,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那些个东西准备的妥妥当当,看的我也是眼花缭乱。
这可比上一次在齐不保家里弄的那些还要多,黄符是必备的东西,看来他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来的,看着倒是很稀奇。
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就专心的捣鼓着手上的东西,我在一边看着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只好站起身来随处走动走动,打量着这个稻草屋。
这屋子外面看上去挺小,其实空间还挺大,就只有两个窗户,还都是纸糊的,这样我也看不清外面的雾有没有散,不过在躲进来以后,我的心里还是稍稍放松了些。
回头再看这屋,应该是常年没有人住过,角落里都结了蜘蛛网,没有凳子,只有桌子,上面还落满了灰尘,让人感到奇怪的却是,还摆放着两个瓷碗,不知是和用意。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这个屋子应该只是偶尔被人用来充当杂物间的,光看墙角里的那些农用品,我想应该就是这样。
也没走几步就观察完了这个稻草屋的大致结构,从感觉上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那边的甄德贵还在折腾着。
我只好找了另一处草垛上坐着,看他要搞到什么时候,现在我只后悔为什么不往包里多带几本杂志或者动漫来看,就这样干坐着等实在是太无聊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异样,就好像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似的,大概是封门村带给我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我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靠着甄德贵比较安全。
而当我站起来准备往他那边走的时候,却听见他大声喊道:“别动!你别过来!”
甄德贵这么一喊,我也愣在了原地,纠结着两只脚,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我再看他时,发现了他的脸上一下变得很惨白,两只眼睛也止不住的往上翻白眼。
糟了,他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这个发现让我瞬间心跳加速,想上前去帮忙,可甄德贵又嘱咐我别过去,那我到底是该怎么办。
两种纠结的情绪在我的心里交战着,我看见甄德贵摆放在地面的那些工具开始猛烈的颤抖,好似是地震了一般。
可我偏偏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当下是又急又怕,喊道:“甄道长,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拿、拿八卦图。”甄德贵很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让我如释重负,可算是有我能帮上的地方了。
我连忙从包里取出了那张八卦图,一心只想往甄德贵那边走,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脚踝被什么人死死抓住了一样。
冰冷还有黏糊的触感,仿佛是从地上长出了一只手手,故意捏住了我。
这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眼神都不敢往下瞟,生怕会看到那种让我当场尿了的惊吓。
“甄、甄道长,我过不来啊。”我带着哭腔对甄德贵说道,天知道这个时候我的勇气都去哪儿了,脑海里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
“你不是有个护身符吗!!”甄德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再看他的脸已是憋的青紫,想来说出这话也是很不容易了。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去追究甄德贵为什么会知道我身上有个护身符的事情了,我战战巍巍地把那个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捏住手里,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捏住了护身符就好像真的给我带了勇气一样,我咬咬牙,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强行将腿从那个恶心的东西中给挣脱了出来。
导致我整个人姿势是以狗吃屎的样子扑倒了甄德贵的身上,正好把那个八卦图盖在了他的脸上,稻草屋里的地动山摇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感觉到了手上的温热,我摸着甄德贵的手臂,简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再一看我露出来的脚踝,上面的黑手印清晰可见,很奇怪的是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的手印,纤细又小,不可能是男人的。
“甄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拉扯着甄德贵的袖子,紧紧靠在他身边,生怕待会儿又冒出个什么来。
甄德贵看上去也是够呛,他将脸上的八卦图一把扯下,咳嗽了好久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声音听上去还有点沙哑:“慌什么,贫道我都不慌,你急个锤子。”
好吧,看来甄德贵应该是已经恢复了过来,要不然也不会怼我了,还好,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反而更加的放松了下来。
他将八卦图放在了地上,又做了个手势,将食指咬破,用血在八卦图上画了个咒印,随后就将八卦图贴在了门上,等他将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以后,我才觉得稳了稳心神,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哆哆嗦嗦地往嘴里灌。
甄德贵瞥我一样,叹口气,道是:“在齐家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你这么胆小,还是不是个男的了。”
“甄道长,算上这次,我可是来这鬼地方三次了,一次比一次吓人,你说我能不害怕嘛我。”我也不怕他笑我,能把自己的恐惧勇敢的说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我没想到甄德贵的关注点却是在……
“什么?你来过封门村三次了,还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甄德贵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话里听出来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