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攻城战硬生生的打成了平叛战,还是在敌人的城墙下,豪格的心里也是日了狗了,就别提多郁闷了。
将近十万人挤在一起,队形根本就没展开,跟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珠宝似的,还有个屁的阵法可讲。
李栖凤的部下哗变要活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联军需要借用他们的性命来趟雷,双方的矛盾依然是不可调和,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情面可讲,比的就是谁更亡命徒
豪格手中是掌握有数倍于哗变士兵的兵力,可狭窄的地形限制下六万八千人跟窝着脖子的德州扒鸡一样动弹不得,根本就展不开。
展不开有再多的兵力也是白扯。
要说马上工夫,拍开了在草原上正面硬刚,两万伪军未必是清军和蒙古骑兵的对手。
可现在比的是马下的功夫,大明精锐部队在九边,两万伪军以前是正儿八经的大明边防军,牛逼哄哄的九边野战军。
能在甘肃镇这种夹缝地形中活着这么多年,有哪一个是善茬儿。
以前是给朝廷打仗,现在是为了活命而战,两万伪军奋起反击,个个发了疯的玩命,好悬没把六万八千仓促应战的清蒙联军给反推了。
豪格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后悔把八千清军放在看似最保险的队形正中了。
后方的蒙古骑兵冲不上来不说,这点儿仅剩的家底儿眨眼间就被叛逃的伪军给摩擦去了两千多。
要不是范程看着风声不对,连忙费力在东侧让出一条同生路,估计这六万八千人的联军至少得折损一半。
熊楮墨岂会放过这么好的趁火打劫的机会,就在伪军撤退联军一片混乱的时候,紧闭的洪水城大门突然大敞四开。
他率领一千多骑兵排成一条直线,避开雷场沿着小路,一窝蜂的冲到了伪军身后。
胆大包天的熊楮墨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指着身后三十八门虎蹲炮,杀气腾腾的喊道:“你走你的道,我打我的炮,不想腹背受敌的就别乱来!”
大炮射程之内皆真理,那群伪再傻也知道怎么选,可正在撤退的他们成了熊楮墨天然的盾牌。
范程瞠目结舌的看着躲在伪军身后的老陕骑兵,一副还特么能这么操作的表情。
前线对峙的士兵为的就是防止反叛的伪军落井下石暴起发难,根本就不存在撤退的可能。
无论是清军还是蒙军,要是放箭势必会引起叛变伪军的疯狂反扑,逼着他们同熊楮墨结成战时同盟。
一时间,范程的脑中思绪万千,可算计来算计去却发现此题无解。
两万横在山口之间的叛军是他们绕不过去的坎儿,消灭熊楮墨这一千人的代价高的都到珠穆朗玛峰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是清军不可承受之痛。
豪格可管不了那么多,站在帅台之上,对峙前线的状况他用望远镜看的是一清二楚。
当看到熊楮墨率领的老陕骑兵时,他当时就炸毛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报仇心切的豪格根本就听不进范程的劝阻,他愤怒的用女真话喊道:“还特么傻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放箭射死那帮骑兵!”
熊楮墨率领骑兵负责警戒,王破瓢等人六人一组,手脚麻利的固定完炮身。
三十八门虎蹲炮在叛军身后一字排开,调整完角度后,炮手根据距离粗略的计算了时间,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对面的清蒙联军。
熊楮墨来就是趁火打劫的,不是来千里送人头的。
豪格的传令兵还没来得及把命令送出去,漫天的炮弹便从天空呼啸而来。
六万多人挤在一起,就是实心弹砸过去,也能撂倒一片。
愤怒的熊楮墨用的是凭借弹片杀人开花弹,特地缩短引信的让开花弹还没落地就在清蒙联军的头顶炸响。
漫天你的弹片如同蜂群,冲着毫无防护的清蒙联军激射而去。
王叔远很好的执行了熊楮墨的理念,弹片不在大,在多。他要的不是致死,要的就是个半死不活。
趁着敌人陷入混乱之中,熊楮墨毫不恋战,占了便宜就跑。
一千多骑兵收放自如,豪不拖泥带水,眨眼间就返回城中。
豪格刚在后方组建完骑兵敢死队,还没来得及出击便闻听熊楮墨鸣金收兵,气得他是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