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说:不管女人做什么,只要她哭,那么一定是男人错了。
我深以为然。
我向马琳道歉,祈求她的谅解。
马琳问我,一只瓷杯,你不小心撞到他,他掉在地上,碎了,虽然你是无心的,但你错了吗?
我说错了。
然后你向它说对不起,它会复原吗?
我闻言沉默。
马琳再问:懂了?
我点头,懂了。
马琳眼中泪水瞬间汹涌而出,“我的杯子,你打碎了两次。”
马琳说,不经过她的允许就玷污她的身体算一次,刚才明明她已经在对我暗示我却残忍拒绝是第二次。
她觉得她身为女孩的脸已经丢尽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被我玷污,那就跟我好吧。她不想以后走在村里听见别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个多么不正经的女孩。
如果她是我的妻子,那么她就不会有这个担忧,因为再二的丈夫也不会对别人讲述自己老婆的私密事。但男朋友就说不准了,他们会跟其他男人分享自己女朋友的曾经,多么骚,多么浪。
如果这个村子她以后永远不回来,她可以不在乎。但这个村里有她的家,有她的妈妈,她必须要回来。
一些不想面对的人,她必须面对。
二娃和羊蛋都伤害过她。
十岁那年,她因为嘴馋被二娃脱下裤子,她那时候还傻乎乎地说:我只给你看,不给他们看。
十岁的她已经懵懂地知道某些事,她不能随便给男人看。她听到小伙伴们在后面笑,她很慌,但她心里说服自己,只给一个人看,没关系。
后面年龄增长,她越来越懂事,每每想起十岁那年她就恨的想抽自己耳光,可她能怎么办?
儿时的杯子已经碎了,无法复原。
她十岁时起就不敢见二娃,每次看到二娃她就急急忙忙躲,仿佛二娃的目光是吐着毒信子的蛇,看一眼就会咬伤她。
等到成人,她知道那是二娃的错,她应该斥责二娃,让二娃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她无法说出口,她把儿时的错误归咎于自己的愚蠢无知。
终于,二娃死了,她心头的阴影也消失了,她以后可以昂首阔步地从村里经过,不再惧怕任何目光。
还有羊蛋,羊蛋比二娃更可恨,从她十四岁时起羊蛋就经常往她家里跑,她的房间和大嫂的房间只隔一堵墙。晚上她总能听到大嫂房间传来的奇怪声响。
最开始她不懂,直到有天她忍不住偷偷看,然后她看到了羊蛋。
她看到又老又丑的羊蛋趴在自己大嫂身上耸动,大嫂却是那样的享受,她知道那是为什么,她恨透了羊蛋,却忍不住要去偷偷看。
有一次,羊蛋无意间的回头,和她的目光发生接触,她吓得掉头鼠窜,惊动了大嫂。
就是那一次,大嫂让她搬去学校宿舍住,她也因而脱离了羊蛋的视线。很难想象,如果她没搬去学校会是个什么结果。
她十八岁考上大学,向大嫂提出严正交涉,如果还和羊蛋保持联系,她将会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她老娘发话,“你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小的,生了个女儿只比你弟弟小一岁,这么多年他没往家里寄过一毛钱,你上大学的学费都是你羊蛋叔给的。”
她闻言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她还是恨羊蛋,因为他的出现,让她早早有了自娱自乐的习惯。
如果不是她亲眼目睹嫂子和羊蛋的行为,她也不会染上这个恶习。
她什么都懂,但她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她的秘密,永远不会对人提起。
在外人眼里,她永远是个阳光靓丽清纯可爱的女大学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连屎都不拉的那种。
听到这里我没忍住笑了,“连屎都不拉的仙女?这形容绝了。”
马琳严肃脸,一本正经,“是真的,有个师兄给我发的短信就是这样说的。”说完还给我翻手机,用事实说话。
果然:有个微信名叫三五瓶的给她发消息:求求你了仙女,你的臀部实在是太完美了,千万别用她拉屎好吗?
笑完轮到我,这是我规矩,马琳说完她的过往,我也该说我的。
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我吸溜着凉气嘿嘿笑,不羞不臊。
“琳姐,不是我讲你,你把这些事儿想的太严重,不就是自卫嘛,有什么大不了,谁没做过?想当年我上高一,宿舍八头壮汉晚上集体撸,还要比赛呢。看谁最快。”
马琳就傻眼了,“集体撸?你们不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