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吧,二娃还年轻,一旦进去人生就毁了,娶的媳妇也得跑。不报官,二娃这事儿的确不是人干的。
马东酒醒之后气的肺炸,扬言要杀二娃。最后找了许多人说合,以五万元的价格平息此事。
二娃哪里有五万,只能把车贱卖,凑齐赔款。
亏钱都是小事,二娃还要当众给丽丽磕头认罪,承诺自己以后再不敢乱动歪心眼。又被自己老爹打了一顿,又被自己媳妇打了一顿,两口子差点离婚。后来勉强过日子,也没给过二娃好脸色看。
二娃气呀,恨呀,过了好几年潦倒日子,直到最后发狠,在拆迁队里混出了人样。
丽丽这件事对二娃的伤害有多大?
二娃说:“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根本不会去混社会,更不会去搞拆迁,别人在背后怎么评论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说我是狗腿子,只会欺负老实人,赚的是黑心钱,说我二娃再有钱,也是个混社会的,这名声不好听,我也不想听。更过分的,他们说我生不出儿子,是因为我亏心事做多。对,我承认,我是干过亏心事,但如果不是丽丽,我咋能干亏心事?明明是她勾引我在先,为什么不敢承认?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是强x,我强他妈个批!她腿不岔开我咋往里进?”
二娃说到激动处,扶额痛哭。
“不是她,我娃现在估计都十岁了。”
一伙人听的热血激涌,纷纷聒噪,这号不要脸的女人必须收拾,比潘金莲还狠毒,跟某蓉一样。对,拿锨把往她里面塞……
各种污言秽语齐出,让我头大。
听上去似乎是二娃被坑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二娃也不是什么好货。你要是个正人君子,哪里会有这遭遇?
我都想说,八岁那年苞米地里你脱马琳裤子的事难道忘了?这事纯属你活该。
我还没想好措辞,二娃后面的人就开始咋呼,“走走走,往骚货家里走,替二哥讨个说法。”
一伙人哗啦啦往理发馆去,二娃一抹泪,头扬起,宛如慷慨就义的烈士,大踏步往理发馆前进。
我在后面叫:“二娃,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你攒点阴德。”
二娃眼神放光,不卑不亢,“叔,其他事都好说,这件事你由得我,等我有了钱,我去庙里给菩萨上香。”
一听这话我更气,这个瓜批!去庙里给和尚送钱比他现在去祸祸丽丽罪孽更重,因为蠢也是一种罪过呀!
眼见一帮人浩浩荡荡去了发廊,我觉得事情要糟,也跟过去看。
发廊里丽丽早就跑了,二娃又带人冲进丽丽家,家门紧闭,那就翻墙,门开了,一帮人冲进去,丽丽提着菜刀披头散发,扬言谁敢乱来就剁谁。
二娃出面交涉,“我就立在这,你来剁。”
丽丽就哭,“你想咋样?”
二娃说:“不咋样,我就讨个说法。”
丽丽嘶嚎:“你爹理发时候脑溢血死了,管我屁事,问我要什么说法?”
二娃哼哼冷笑,“那我爹这发理的有些奇怪呀,头发没理,下面多穿了个雨衣,你是给那个头理发?”
一杆人都哄笑。
丽丽气的浑身打颤,哭:“你到底想咋?”
二娃晃着腿,“简单,赔五万,然后给我下跪磕头。”
丽丽哭的呜呜,“凭啥要我赔钱,你两父子都不是好东西,凭啥要我赔钱?”说完疯涨,用菜刀乱挥乱砍。
众人后退,二娃张开双臂,嘻嘻发笑,“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咱村里人可都看着呢,话说你口味咋那么重?我爹六十岁的老汉你都下得了口?是马东平时喂不饱咋滴?”
丽丽气的哭叫,举着菜刀来扑,“我杀了你。”
到底是个女人,被二娃一脚踹的坐地,呜呜痛哭,不得起身。
我看不过眼,要开口制止,实在不行我就用话吓唬他。
正要开口,耳后却传来一声细微叫喊:二娃~
声音尖细幽远,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让我好奇,回头看,人就麻了。
二娃那个死鬼老爹周羊蛋就在我身后两米远,满面红光,颤巍巍地伸手,似乎在召唤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