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我愤然地说道,虽说我之前也是要回一趟封门村,可怎么听着甄德贵的话就觉得一阵不爽,像是被人要挟了一般。
可甄德贵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让我好一阵郁闷,也忘了他弹我脑门的事情,而气氛被我这么一闹,也比之前缓和了不少,赵警官依旧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出了声:“甄道长,您能让我回去想想,过几天再给您答复么。”
“当然可以了,三天后,我们就在村口汇合,下午三点,我们准时出发,你要是不来,贫道也不勉强你,那就这么决定了。”甄德贵三言两句就把这件事给拍板定下了。
我看看赵警官,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齐不保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接下来也就只有三天后的封门村之行了。
先不说第二天天亮以后,齐阿姨跟齐叔叔一回家就看到的满室狼藉,在得知齐不保病好已经完全清醒的时候,这两个朴素无华的中年夫妇对着甄德贵是一阵感谢。
看得我在一旁是心里痒痒的,又有点心酸,唉,齐不保也已经只是剩下了三个月的日子,可看他的父母,好像是还期盼着以后能够跟儿子共度余生。
我不知道现在瞒着他们是不是有点残忍,可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只有一阵唏嘘了。
赵警官在齐不保的父母回来以后,就失神落魄的告辞回家,连我都忘了带,我那几天的吃喝可都是靠着赵警官,他就这么一走吧,我也完全傻眼了。
齐不保刚醒,我总不能留下来打扰他跟家人的团聚,可我现在身上身无分,又没有身份证,想来想去,我就只有把目光投到了甄德贵身上。
他刚收了齐家夫妇说什么都要塞给他的红包,再承担一下我这几天的吃喝住行,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儿,我立马对甄德贵露出了无比殷勤的笑容,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的,才终于得了他的一句话:“你别这样看我啊,本道长的性取向很正常,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几天我就勉强带着你一起过吧。”
虽然甄德贵的嘴依旧这么不饶人,但好歹我还算是不用操心生计了,等到了宾馆的时候,我也顾不上多少,直接就抱着枕头睡了。
跟周公约会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到甄德贵嘀咕了一句:“明明一点都不像……”
那时我也懒得计较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也很遗憾的错过了我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后,再睁开眼已经个大白天,我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乱成团的一窝头发,看了一眼另一张床,并没有发现甄德贵的身影。
好家伙,这货不会是趁着我睡着就偷偷溜走了吧。
原谅我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以前被领养我的家庭用这种方式抛弃惯了,所以当我没有看到甄德贵时,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我立马甩了甩了头,安慰自己道,甄德贵不是那种人,他也不是坏人,好吧,看起来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是他肯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
就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打开,还没见到他的人,就已经听到了甄德贵的大嗓门:“诶诶,小兄弟,起来吃饭了。”
这个时候的甄德贵在我看来如同天使啊,我马上从床上蹦起来,噔噔噔地跑到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怪异地看着我:“你干嘛,这都几点了,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喊人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天没看见你,挺想念的。”我傻笑着对他说道,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的外卖盒。
甄德贵切了我一句,侧过身走过我身边,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甩了甩胳膊,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昨晚呼噜声打的又多大吗,隔壁的人都来找我投诉了!你说你这孩子,睡觉一点都不老实。”
提起这个我也是老脸一红,连忙解释道:“那是昨天我太累了,今天晚上肯定不会了。”
“得了,别说这么多,赶紧过来吃饭,吃完我们还有事要做。”甄德贵不耐烦地摆摆手,往床上一趟,懒洋洋地对我说道。
我这才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也不跟他多客气,直接拿起饭盒就开吃。
他打开了电视机,也不理我,就津津有味地看着肥皂剧,我竟然还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很不错,天,看来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等我匆匆忙忙地把炒饭吃了个底朝天,打了个饱嗝后,甄德贵一拍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他说:“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跟我去干活。”
我慌忙喝了口水,压下了不适,试探性地问道:“甄道长,你说的活,是什么活啊?”
总不会是要我去搬砖吧,我还小,没什么力气,我可是做不了,我在心里腹诽着,表面上还是一脸忐忑的看着甄德贵,他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我们要做的可是大事。”
“大事?大事好啊,我就是天生要干大事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来了精神,拍着胸口表示一定会做好。
只是在两个小时以后,我嘴角抽搐地看着跟老太太们聊天的甄德贵,所以他说的大事就是让我冒充他的弟弟给这些老太太们看么。
还美其名曰是战术,是更加深层的了解封门村的事情。
可我看着巧舌如簧把老太太们哄的团团转的甄德贵,总觉得这就是他的一个恶趣味。
之前在他用身份证开房的时候,其实我有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出生日期,明明是50后的人,也该是六十几岁了,可甄德贵看上去却跟三十几岁的人一样,神采奕奕,满头黑发。
如果不是他伪造了身份证,那就是他真的驻颜有术,是有真本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