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从房中抢出两人来,正是柔难却和那女童。柔难却扶起慕容铭。只见慕容铭气若游丝,口,鼻之中都冒出血来,眼看着不能活了。女童执着他的手大声呼喊“爷爷,爷爷。” 慕容铭此时己不能言语了。
岷山鬼王走近身来。此时亲还未成,自己倒先把岳父斩了,总觉得心虚。便伸手来扶柔难却。“夫人,先起来吧…… ”
“把你的手拿开。”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鬼王抬头望去,只见榕树后转出一个青年生。
青年生中等个子。一袭青衣破旧,衣上污迹斑斑。头上扎着生巾,面容清秀,眉目间尽是风尘之意。看两鬓一片霜白。来人正是杨筠松。
杨筠松原是宿在尹姓男子家中。尹姓男子真心款待,将家中生蛋的母鸡也宰了,凑得几枚鸡蛋来,还往邻居家借了点猪肉。一桌晚饭倒也张罗的丰盛。
吃过晚饭,女主端来热水供杨筠松洗脸.洗脚使用。待到入房休息,已是晚上戌时末。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杨筠松从梦中惊醒。
昨晚老者相邀留宿,杨筠松便料到此间有事发生。老者也不是常人。
他留下的那张红纸是有灵性的,此间若生事端,他那里立时就能感应。
杨筠松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也没向主人告别。提着包裹便走了……
杨筠松行到柔难却身边,见到慕容明眼下情况危急,便叫女童回房取了一碗水来,伸手入怀取出一枚药丸来交与柔难却,道“姑娘,快把这丸药给你父亲服下。”
杨筠松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对氓山鬼王说道“等我把这边的事忙完,等会再来会你。”左手衣?在身前一挥,便似画出一条线来。
氓山鬼王只觉对方衣袂拂过之处,便有一股力道排山倒海朝自己攻来,登时连退几步才稳住身形。心中不由得一惊,知是遇上高手。
杨筠松抱起慕容,转头对二女说“你们先回家去吧。”走到屋前,看了一眼门上美人。又看了一眼柔难却。
门外众鬼大呼小叫,说话间便似要攻上来。
杨筠松走了出来。
杨筠松站在大门之前,冷冷的看着他们。
岷山鬼王在对面一拱手道“阁下怎生称呼?”
杨筠松淡淡道“鄙人是个游方的浪子,无名无姓!”
岷山鬼王又道“你是游方的浪子也好,是个教的生也好。终归是尘世中人。今日我与慕容相争,总是阴世之事。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事不关你,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
看杨筠松刚才动作,便知此人不是等闲之辈。是以不用言语冲撞他。
杨筠松性情平和,并不喜斗。岷山鬼王说的也有道理。自己一个阳世之人去打抱阴世不平之事,总是打破了三界的平衡。况且,欺男霸女,恃强凌弱之事遍地都是,自有因果报应。
岷山鬼王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便招呼群鬼,要入屋去掳柔难却。
“且慢”杨筠松忽道“鬼王您是不知。慕容于我有二饭之恩,一宿之情。昔日韩信得一饭之恩都以千金相谢。今日一宿二饭之恩自当报以万金。可我身上那有那么多银两。说不得,只有保他们今夜性命。鬼王请回,明日再来!”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屋中传来一个声音,弱弱地道“公子走时不是留下银子啦!”
杨筠松笑道“银子能充饥吗?”
岷山鬼王见此情形,知今日之事不能善终。一场争斗在所难免。但见杨筠松只得一人,己方却有二十多鬼,自不惧他。
杨筠松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红纸来,纸上既无字也无铭记。只见他随随便便往门上一贴,檀香屋登时生出一股紫气,转眼间将房子笼罩起来。
氓山鬼王不再啰嗦,又将长剑祭起。剑影起处,只见无数剑芒朝着杨筠松攻去。剑芒来势迅如奔雷,转眼即到。
杨筠松还是方才作为,只见右手虚空划过,剑芒就穿不过来,便似投到一堵墙上,落在杨筠松身周。
氓山鬼王见状大喝一声,身子突然拔高,足有十几丈,青面獠牙,一脚朝杨筠松踩下,一脚朝檀香小屋踢去。若被踩中踢上,杨筠松和小屋那便完了。
这时,杨筠松从怀中取出一本来,正是天玉经。只见他左手持经,右手朝东方天空指去。口中大喝一声“江东一卦之震雷,起!”手指处,东方天空雷声骤起,一道闪电直接劈在氓山鬼王的头上!
就在这时候,几个小鬼趁机从左侧迂回,朝着小屋奔去。看来想到房中掳掠柔难却,只是鬼影一触及紫气,便惨呼一声,化为乌有。
岷山鬼王被雷电当头击中,元神几欲 离体而去。这一击毁了他几百身苦修。十几丈身体向后倒下,身后二十几个小鬼自是遭殃了。躲避不及的,直接被压在身下。
岷山鬼王倒地,良久才坐起身来。杨筠松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也没再出手攻击。
鬼王一脸惊恐,道“你是什么来历,竟能请动雷公电母助阵。”此时鬼王已还回本身模样。
杨筠松道“你不知我来历,我却知你过往。鬼王在世时是鱼姓,大名俱罗。是也不是。”
鬼王十分诧异, 道“ 你怎么知道?”
杨筠松继续说道“你本为隋朝名将。一生战功无数,忠君爱民,对朋友是忠肝义胆。若是遇上不平之事,总是要管上一管。唉!没想到。” 脸上满是惋惜之意。
鬼王见他竟知自己前生之事,便如往日故友一般,觉得十分亲近。想想自己在阴世所作所为,又感到十分惭愧。
“小友,你有所不知啊?”
鱼俱罗是鲜卑人,祖居青海。鱼俱罗少时便雄武。成年后身高八尺,力大无穷。跟随隋帝东征西战,战功无数。声名显赫,官至大都督。
“世人皆以为我是战死”鬼王说出一件往事来…
“得,得”一骑战马驰进军营来。
帐中一大将正在地图前谋划战事。此将身高八尺,腰宽膀圆,正是大都督鱼俱罗。
“吁”战马在帐前停下,马上乘客跳下马来。径自朝帐中行去。
鱼俱罗招呼来将坐下“二弟,回来啦,那边战况如何。”原来来将是鱼俱罗的副将周法尚。两人在江湖上闯荡时是结拜兄弟,从军后两人独处时皆以兄弟相称。周法尚小了三岁,是以为弟。
“突厥势大,来了二十万人马,驻扎在距此不远的云顶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