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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爬行类生物

白亦羽好心地没有给黄少天的说辞挑刺,让他松了口气,姜黎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把话题进行了下去。 虽然这次来的大部分人都很久没见了,不过包间里两桌的老同学们还算打得火热,当年比较相熟的基本上坐在了一起,像姜黎这边聊些乱七八糟游戏娱乐的是一派,他们这群人过了几年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至于另外一桌,似乎就在说些比较现实的话题了。 菜过五味,大家肚子填饱后往来的交流更热闹了些,隔壁那桌有个人端着杯子来了姜黎这边,正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也是他们当初的班长,他大概算是班上除了黄少天外混得最好的那几个之一,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自家公司,平时没少被开玩笑“富哥v我50”,更是很壕气地挥手包揽了他们今天聚餐的费用。 张班长过来后哥俩好的样子从椅背后面勾住了黄少天的肩膀,笑呵呵地举着酒杯朝他们敬了敬: “黄少!你这大名人怎么躲在这桌啊,我刚才也没顾上你,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啊?没有,我感觉这边挺好的哈哈哈哈。” 黄少天看起来不太习惯有人突然离这么近,不着痕迹地往前靠了靠。 张班长也很识趣地松了手,他发现黄少天面前的白酒小杯还是空着的,一下子帮他满上递了过来: “来黄少,我虽然不打你那个游戏啊,但也听说过你的名声,兄弟敬你一杯!” 见他这个阵势,黄少天连忙摆手推辞: “哎我们职业选手不能喝酒的啊,班长你好意我领了,酒就算了吧,俱乐部也不让的。” “不碍事的嘛,今天难得出来聚一聚,你不说,公司里又不会知道,大家都是老同学了,黄少赏个脸呗。” 张班长的态度很坚持,白亦羽在一旁轻轻嗤笑了声,对着姜黎眨眼,她大概是看明白了,这人今天就是个笑面虎,来者不善,要说原因?大概是出于某种雄性生物的竞争本能吧。 “真不能喝。” 黄少天皱眉,有些不耐,但毕竟都是以前的同学,他还算好言好语地向张班长解释, “喝酒会影响手部精准操作,而且我这周还有比赛呢。” “就一点,又不会醉,大家都喝了,黄少你这么摆谱,实在是有点扫兴了哈。” 班长的眼睛紧盯着黄少天的,他的声音没有去刻意收敛,之前他在的另一桌那群男生本就以他为中心,在听到他的话后配合地发出了些许笑声。 “黄少,行不行啦。”有人这么起哄。 “嗒。” 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他们身侧响起,虽不大,但在嘈杂的包间内却意外地引人注意。 “他说了不喝。” 是姜黎在茶碟上轻轻放下了手中端着的杯盏,班长回头,只见她神情似是透着不知真假的笑意,却完全未传达眼底, “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漂亮女孩的轻慢,偏偏措辞锐利又直白,这句反问可以说是彻底拂了班长的面子,但或许是姜黎的那双眼睛太过瘆人,分明只是亚洲人最普通的瞳色,漆黑如墨,可在张班长对上她目光的那一瞬,他却好像猝不及防直视了太阳。 恍惚间精神似是真的被什么刺了一下,班长能做的唯有狼狈地错过眼去,也就失了第一时间反击的气势。 自知这轮输了一筹的他收回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只是似笑非笑地直起身子对她说: “姜黎,出国一趟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漂亮啦,不过都分手多久了,你还那么护着黄少的吗?” 姜黎呵呵两声,没接他的话,班长自讨没趣,只能耸耸肩故作潇洒,意有所指: “好吧,不过躲在女人后面可称不上男子汉啊。” 他说完后自顾自地去招呼这桌边上其他的人了,姜黎与他对峙时沉滞的气氛终于又流通了起来。 “……谢了。” 黄少天因为班长走前的话郁闷了半晌,却还是主动和姜黎道了谢。 “我看他不爽而已。” 姜黎被莫名其妙的人这么一搅局,也失了胃口,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啜着茶。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打起来了……”顾天明在一旁小声嘀咕, “刚才那个气场是什么社恐地狱吗,我都不敢说话,还有班长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他挺正常一人啊。” “男人就是会在成长过程的某一刻突然歪掉吧。”白亦羽很是犀利地批评他们。 “喂喂别扫射到这边啊,我和黄少跟他可不是一伙的。”

顾天明苦笑着讨饶。 白亦羽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说他们还是别因为烂人影响心情了,捡起刚才被打扰前的对话,她有些好奇地继续问姜黎: “所以小黎你大学是什么专业的啊?我之前都没搜到什么关于卡塞尔的消息,听说是贵族学校来着?” “差不多是……”姜黎犹豫了下,“专业么,嗯,大型爬行类生物针对屠宰方面的相关研究?” ? 几人脑袋上都冒出了问号。 “大型爬行类……生物学?你在研究尼罗鳄吗?这种东西不算保护动物吗,是可以杀的吗?”黄少天一头雾水,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相关研究其实是涉及很多方面的,比如说可以研究它们的历史族谱,或者设计自动化机器帮助人们做这一行,像那种就更靠近工程学的范畴了,我的主修专业也比较偏向于这些吧,至于屠宰……你们可以理解成我们在维护生态链?总之应该是在干好事。” 姜黎开始瞎扯一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话术。 “哦哦哦,原来是环保卫士啊,失敬失敬。”黄少天不明所以地点头,“这个专业好找工作的吗?听起来就业面很窄啊。” “还好吧,工作不难找,算是学校分配的,就是比较累,经常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出差。” 姜黎谈起自己时间完全不规律,还时不时要加班的工作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黎……姜黎你现在工作都要干点什么啊,会见到真的大鳄鱼吗?” 黄少天对她的近况很感兴趣,忍不住追问。 “呃这个…”姜黎还没想好这块要怎么编,只能随口瞎说, “偶尔是能见到鳄鱼,像密河鳄和扬子鳄是属于比较温顺的,美洲鳄就比较凶了,至于工作内容……大概是老板给什么活,我就去做吧,反正是累死累活的蓝领阶层啦。” “蓝领?” 晃悠一圈又逛回来的张班长无意听到了他们的闲谈,他装作惊讶的样子故意大声重复了一遍姜黎的话,好让包厢里的人都听见,内心暗自得意他能在这方面找回场子,毕竟同学聚会么,谁有面子这种事,说到底,还是要看大家伙混得好不好, “姜黎啊,女孩子干蓝领的工作也太辛苦了吧。” “人各有志嘛。”姜黎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话。 “我是觉得女生么,找份能坐在办公室里看看电脑的轻松工作不就好了吗,干什么那么辛苦在外面跑来跑去呢?姜黎你要是实在有困难,我可以帮你在我家公司里找个员工作啊,别跟我客气。” 班长假情假意地劝说,终于找到了机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帮助者嘴脸,姜黎还没给出什么反应呢,白亦羽就差点要不满地拍案而起了,然而比她更先一步的,是黄少天直接一推椅子站了起来。 “别太过分了啊。” 黄少天皱起眉头盯着面前的人,刚才被劝酒的事情他虽然不太高兴,可逢年过节的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过了就没放心上,但张班长如果去找姜黎的茬——那他就忍不了了。 张班长刚才是被姜黎吓了一跳,不过他可不怕黄少天,只是站在他身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里带着些戏谑的轻佻: “几年不见,你们两个这是又好上了?你护着我我护着你的,好嘛,欺负我今天孤家寡人啊。” “麻烦你收回自己的话。” 听到这种胡话,黄少天是真的生气了,他冷下脸态度强硬,但多少还是有点在意自己在姜黎眼前的形象问题,久别重逢的第一面,要是闹得不好看就太丢脸了吧, “有些事情别随便瞎说,还有我们是来聚会的,不是来这里吵架的” 别看他现在与别人争论时也压着自己的性子,多少带了点礼貌,这还得多亏黄少天在蓝雨待了几年,脾气被养得温和了些,再加上他目前多少算是公众人物,必须注意形象,要换做高中时候的那个愣头青,他这时候别说骂不骂人的,连拳头都得往班长脸上招呼上去了。 “黄少,我之前的话也很客气了,而且这次同学聚会是我发起的,客也是我请的,你们这样的态度不太合适吧。” 张班长的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撂下狠话, “我今天请来的,都是愿意当我朋友的人,如果你们一定要跟我对着干,那我只能说,这里不欢迎你们。” “神经病,晦气。” 白亦羽也是个脾气爆的,她听了这话直接开骂,起身想要离席。 黄少天抿着下唇,他低头望了眼姜黎,想知道她现在想法如何,却发现她只是百无聊赖地搅着碗里的勺子,自他们起了争论后就没

再施舍给他们一个眼神,好像在冷眼旁观一场无趣的闹剧。 见姜黎这样平淡的态度,他发热的脑子忽然也冷静了一些。 要拉着她走吗? 他有些犹豫,黄少天感觉自己和姜黎的关系似乎还没缓和到那个地步,上手拉怕她生气,而且他又总觉得,他们如果现在就这么走了,看上去好像是怕了这人一样,心里多少有点膈应。 好无聊。 气氛一时僵持,姜黎叹息一声,终于放下了她手中的勺子,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时…… “咔。” 一声干脆的推门声,在众人背后响起。 送菜的?可是他们的菜不是早就上齐了吗? 众人的视线下意识地朝声源望去。 “聚会还没有结束吗?iss aridana” 门开了,带来一阵寒冷的空气流动,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青年率先进入了他们的眼帘,他的脸上戴着巨大的墨镜,神色冷淡。 “他是谁?”有人问。 “aridana?谁啊,找人进错包间了?” 但先进来的那个人没有理会屋内众人的议论纷纷,他推开门后往侧边让了一步,一个比他更高些,同样一身黑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定制款的合身西装,手工精心缝纫的衣物完美勾勒出了他修长瘦削的轮廓,哪怕仅从墨镜下露出的半张脸来看,这也绝对是个帅得让人惊心动魄的男人。 进屋后的两人先后摘下了墨镜,开门的那位回身见到了等候在包厢内的服务生,他手腕微动,朝服务生面前的桌上精准地飞去一张黑卡,随后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笑容,言辞恭敬,语气却带着一丝嚣张: “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聚会,但是iss aridana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作为赔罪,这次的聚餐我们请了,麻烦结账。” 人群中的嘈杂声更大了些,到底谁是aridana?这两个看上去来头很大的人又是什么情况? 在这个掏出黑卡的人与服务生交谈时,另一个面无表情的帅哥缓步走到了众人桌前,摘下墨镜的他更是让在座的诸位男性都产生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情绪,而他却无意给低下头的他们投去一个眼神,只是安静地停在了姜黎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黑衣青年姿态放松,但他周身的气场凌厉,明明无刀无枪,那副架势却怎么看都活脱脱像是一个御前带刀侍卫。 可再怎么冷血无情的带刀侍卫,此时也只是颇为温顺地对着姜黎微微躬下身子,伸出一只手平举在她肩侧的位置: “大小姐,接下来还有任务,我们该走了。” aridana是谁?这个答案想必已经很明显了。 在路明非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姜黎的脑子里就已经掀起了凌乱的风暴,这两个家伙,穿成这样跑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她僵着身子看路明非在那边耍帅表演,是,她承认,在高中的时候谁没幻想过一架直升机停在学校操场的正中央,上面下来一批训练有素肌肉紧实的黑衣人,拿着最先进的武器,在众人的艳羡与惊叹声中来到你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你说“没时间浪费了,世界还等着你去拯救呢”,然后你就可以潇洒地从课堂里离开,跳上直升机的绳梯,对着只能仰望你的同学哀叹“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问题是那是中二期的幻想啊!这两个混蛋怎么把它变成现实了!她记得当初自己和楚子航去给路明非撑场子的时候也没弄得那么夸张啊! 楚子航维持着那个姿势停在她的身侧,说实话,姜黎从来没见过这家伙在他妈妈面前之外表现出过这么乖巧的模样,搞得像他很尊敬她似的,以前到底是谁三九三伏也不忘天天拎她练刀…… 但是输人不输阵,姜黎虽然心里在狂暴地抽打着师兄弟俩的小人,面上还是优雅地把手搭在了楚子航平举的手心之间,她抓住起身与弯腰的楚子航错位的那个瞬间,在他耳边用极低的气音问他: “你们在搞什么鬼啊。” 楚子航有意回答,但此时的包间内,被不请自入的两人镇住的场子过于安静,他担心说什么被身侧的其他人听到,果断选择保持这令人心颤的沉默,只是垂眸瞥了眼愣在原地的黄少天和班长。 他看别人的神情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礼貌,就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唯有把视线投向姜黎时带了几分关注的温度。 这在他人看来或许是一种特殊的另眼相待,只有姜黎心里一清二楚,什么对他人漠不关心啊,对她独一无二的温度啊,全是假的,这混蛋不过是平时臭脸惯了,瞧自己的时候那根本就是在看笑话好吗!

说什么温度?君炎和黄金瞳的物理升温吗? 别笑了!你丫黑色美瞳都要压不住那对黄金瞳了喂! 她温柔地笑着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饶是楚子航也几乎没绷住那张杀手一般的面瘫脸,抽痛地颤了颤睫,他干脆同样在掌心施了点力,把姜黎拉出座位之间,然后赶紧松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靠姿势遮住手心的泛红。 他浅退一步跟在姜黎身后,而另一边路明非也已经收好了黑卡,贴心地为姜黎推开了包间的门。 “请。” 被三人完全丢在身后的同学众心中产生了一个微妙的疑问: 等下,00或者詹姆斯邦德……也算蓝领吗? 幕间小剧场 某处沙滩上,正在和酒德麻衣悠哉度假的苏恩曦收到了老板发来紧急加班的通知。 路鸣泽:薯片妞~让这家公司倒点霉吧。[链接] 苏恩曦:虽然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不过我姑且问一下原因? 路鸣泽: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啦。 苏恩曦:不,这家公司怎么看都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啊…… 路鸣泽:▽ 苏恩曦: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要让他们倒霉到什么程度? 路鸣泽:你看着办,大概就是“我不太高兴”的程度吧。 苏恩曦:哇哦。 她扣上手机,把一片薯片抛到空中用嘴接住,叼着薯片打开笔记本电脑,含含糊糊地对酒德麻衣说: “有人要倒大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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