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席上的朱斌顿时错愕不已,差点震惊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过沉着的他最后还是稳住了心境,没有暴跳如雷,而仅仅怒瞋擂台,心中诧异。
不只是朱斌讶然,除了当关门的人除外,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哪怕是知道当关门早有安排的计安戬也是震撼无比。
谁又能想到整个战局彻底扭转就只在于一瞬间?
待朱朵重重摔落擂台,还在擂台上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差点跌落擂台,全场的人才渐渐从骇然中清醒了过来。
看着朱朵从地面上趔趄地挣扎而起,全场一片喧嚣,所有人都在揣测浓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有一些暗地里参与赌局买了朱朵赢的人都悔青了肠子。
朱朵擦着嘴角的血,愤怒又惊怵地看着正在渐渐消散的浓烟,她到此刻都感觉自己身处恶梦之中,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实。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加快了浓烟消散,周颇的身影渐渐地从浓烟中现出了轮廓,再慢慢地从轮廓到依稀可辨的五官,又一阵风之后,周颇的身影完全的展露在了人前。
看到周颇的那一刻,全场的人再次愕然,噤若寒蝉,半晌后又是一阵喧哗。
“这,这,这,这一身都是道器?”
“没,没错,这一身就是道器!”
全场的观众看着周颇的打扮都浑身哆嗦,连说话都变得口吃。
原本周颇外穿一件遮住全身的斗篷,在打斗时既没脱下来,也没因过招而被掀开,但此时在万剑摧峰的轰击下,他的斗篷早已灰飞烟灭,斗篷之下的一身道器装备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刻的周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虽然他无法激活这身道器,但单凭这身道器的坚硬,就不是一个灵尉的技能能够破坏的,更何况这个技能的威力还遭到了层层屏障和抵抗的削弱,到最后落在这身道器装备上,已不足原有的三成威力。
简直就像是石头扔在铁板上,根本撼动不了铁板,顶多也就在铁板上刮花了一个痕迹。
“这也太浪费了!不知道这样使用道器对道器有多大损耗吗?”
“这是作弊!怎么可以穿着一身道器?”
观众席上又掀起一阵漫骂。
贵宾席上,朱斌双眸微微一眯,随后冷嘲热讽地说:“莫门主,你为了给老夫下套可以煞费苦心呀!竟然连一整套的道器都用上了,也不怕你弟子这样使用会损坏了这些道器。”
“朱宗主误会了。这身道器都只是我弟子的私人藏物,莫某在事先也并不知情,否则也不会允许他如此浪费。”莫宏夫风轻云淡地说。
而朱斌信莫宏夫的话才有鬼,可他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要亏出五个邺康秘境的修炼名额了,但他却不敢赖账,毕竟在天禹郡内,作为公证的计安戬还是掌握了绝对的实权。
在擂台上的周颇慢慢地朝着朱朵走去,朱朵紧张兮兮,有如被恶狼逼入绝境准备奋死抵抗的羚羊。
忽然周颇加快脚步,像一只脱弓的箭一样冲向朱朵,手中的铁锤高高举起,涌动的灵气纠缦其上。
朱朵忍住伤势提剑迎击,她打算以攻为守,直接抗衡周颇的一锤,再找破绽反击。
她现在负伤在身,移动速度大幅减弱,若是选择避开周颇的攻击,恐怕会力不从心,难免受到一些轻伤。
而周颇三两步下有如瞬移一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朱朵身前,一锤擂下,气势汹汹,恍若山峦倾覆倒压朝着朱朵当头而去。
朱朵当即挥剑斩去,剑气如罡风横扫,不偏不移地斩向周颇的铁锤。
铛!
剑锤相磓,巨响滔天,两人交锋之处有如飓风的中心,震出阵阵灵气化为冲击波荡向四周,刮得观众席上的弱者们都睁不开眼。
“啊!”
随之一阵娇声娇气地惨叫席卷全场,只见朱朵的身影在铁锤之下如同掉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转瞬间就重重地砸在了擂台外的地面上,在地上犁出一段距离,最后滚缩在地,样子甚是狼狈。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