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利提亚的资助就难以自圆其说。胡周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
胡周不愿把事关前途的事寄托在谎言和侥幸上。
现在,赶紧联系上艾维利提亚,讨一个站得住脚的说法,是最稳妥的办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位朋友下了线。
与焦虑的胡周不同,吴钱银和庄默的心态非常好。
他们吐着酒气向胡周表示由衷的感谢,让他不必为他们操心。虽然他们的家长都口口声声说要全力以赴把高考考好,但肯定不会出几万块钱来补课。这次能来月湖山庄这样高级的酒店住一宿,还能吃上一顿好的,甚至平生头一回喝上了正价的芽合酒,已经非常知足了。
胡周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没有钱的时候巴望着有钱,以为有钱就能改变一切。可现在,手头有了一笔钱,却并没有改变多少。
人还是这样的人,生活还是这样的生活。
吴钱银依然在研究屋子里哪些饮品收费,哪些饮品免费。即便点评网上很多评论都说月湖山庄别墅房里的物品全部免费,他依然不敢轻易去动。他知道,那小小一瓶9年陈的陌上草薰,市价就高达位数。免费?怎么可能呢!
庄默依然拿着山寨机东拍拍西拍拍,但他不知道哪些值得拍,哪些不值得,正如他搞不清楚鸡尾酒和雪碧哪个更贵一些。
胡周依然不习惯没有返回键的水果手机,虽然流量管够,却依然只习惯看网打发时间。
但改变并非一点没有。原先看得津津有味的网,现在看不进去了。
因为网里总是有挂有钱能怎样怎样,可现在发现那根本就是谎言,是江湖骗子卖给失败者的劣质糖丸。
他现在有了一点钱,也有了艾维利提亚这样开挂的朋友,但是,眼瞅着美女一个个从眼前过,却是连一点交集都攀不上的。
那有没有攀上贵人呢?辛再义勉强算一个,但是人家要个说法,证明财富来源合法的说法。这似乎恰恰戳中了胡周的软肋——他就是个糊里糊涂的暴发户。
现在,他坐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却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对于这个世界,他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只是个观光的过客。
而弥漫着油烟味的老公房,几个平米外加一张单人床的小卧室,那才是属于他的世界。因为那里有他的父母亲戚和同样平凡的同学朋友。
离开那个平凡简陋的世界,没有艾维利提亚的帮助,他寸步难行。
就说补课这件事,都说好事多磨,这事还真是够好的,都磨成这样了,还能更糟糕一点吗?
这时,庄默忽然叫道:“我连不上fi了!”
胡周道:“没事,我开热点给你。”
然后,他发现不仅庄默连不上他的热点,而且自己用流量数据一样上不了网。想用提线者查询信息,视野中便会出现“连接中断”的提示。
看起来,移动通讯信号和无线网络信号全都断了。
近几年来,合众国当局三令五申要搞好网络建设降资费,通讯网络设施按理已经非常稳定,怎么会发生断网这种事?
这可要了命了。没有网络,这漫漫长夜如何打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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