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得到金一正的允许之后,立即走进了金家大门,她浑身都湿透了,金一正让金逸明去找刘莹的衣服,给她换上。
“爹,这样不好吧?”那时的金逸明虽然年幼,可是把亲人的衣服给陌生女人穿,这种事情仍然让他感到心理不舒服。
金一正一不高兴,抓起一把尺子,敲在金逸明的脑袋上:“要你评价好不好?你才几岁,毛都没长齐你懂个屁?”
“你再和你妈一样不听话,老子也把你赶出去淋雨!长辈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啰嗦些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金逸明怕挨打,只得找出刘莹的一套衣服,递给女人穿上。其他亲戚显然也是听说过小湖村的传说,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反正是个避雨借宿的女人,刘莹的衣服又不少,给她穿一套也没什么大不了。
年幼的金逸明,把母亲的衣服,递给这个陌生女人。
在她接过衣服的一瞬间,金逸明看见那双白皙的美手微微发抖,那潮湿黑发之下的脸庞,似乎是流下了两条泪水。可惜其他人要么坐得太远,要么根本没有注意到,毕竟那混在头发之下的水痕,到底是水还是眼泪,根本就分不清楚。
“好吧,我回来当你妈妈。”接过衣服的时候,金逸明的耳畔响起女人委屈苦涩,却又欢欣窃喜的暗笑声。
天色很暗,女人就在窗外换衣,婀娜紧致的轮廓和体态,看得金一正连连吞咽口水。就连其他亲戚,也下意识地觉得她比刘莹更漂亮。金一正眼光毒辣,一看女人穿上刘莹的衣服,立即露出了笑容。
毕竟没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保持得就是没得比。
唯一奇怪的是,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女人的头发太长,五官面貌一直笼罩在漆黑的长发之下。
“缘来即是客,外头雨下这么大,出门赶路也不是时候。我这里宽敞房间多,你先在这里住着就好,去梳洗一下吧。”
金一正刚刚说完,却又看见陌生女人脱了外衣,露出一件体香暗涌的红肚兜。她转身走向院中,从雨水浸泡软烂的泥土之中,拔出各种自种的小菜。对于金一正的各种说法和指点,都是撩撩鬓角的头发,双手叠放在腰前,低着脑袋,像古时候的千金小姐或宫廷妃子一般乖巧懂事,让金一正极为满意。
年幼的金逸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有点害怕,可厨房很快就传来饭菜的香味。
住在一起的亲戚吃了,都说这菜烧得好,米饭不稀不硬没有一颗夹生,煮得也是恰到好处。
那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天,暴涨的河水也没有退去。陌生女人的到来,让金家大院出现了不一样的快活。
有人说,刘莹就是趁机跑了,不如对外说离婚算了,这女人又乖又听话,说她什么绝对不会还嘴的。哪怕是自己说错了,骂错了,她也会给足面子,不会当场指点出来。
相比之下,刘莹就像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虽然她持家态度好,干活也卖力,可她很多时候说话不留情面,不懂得向丈夫弯腰低头,每次金一正打牌回来,都要被她念叨得不胜其烦,两口子老是吵架。
金一正觉得刘莹不识好歹,给她一个名分和生活就不错了,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干脆以躲老婆为借口,老是出去玩。
刘莹觉得金一正不为家庭,完全不懂得为子孙后代考虑,每天就光顾着自己抽烟喝酒逍遥快活,把祖上的钱就败光了。
“我金家的钱,需要你这个外姓女人指手画脚?再说老子就把你赶走,一分钱都不给你!”
金逸明不知道什么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看见一对磨合失败的男女,在怨恨之中,推动彼此走向恐怖的结局。
雨虽然还是会下,可雨早晚会停的。
几天之后村外的河水下降到安全水位,天气渐渐放晴了,四合院里到处都是上潮长霉的苔藓,和起泡脱皮开裂的墙壁。看起来比之前破落了不少,金一正原本想着找个时候,和女人办一办好事,女人却说时候到了,她该走了。
这下金一正不乐意了,换成任何一个生理成熟的男人,在遇上一个懂事的好女人的时候,都会涌出一股占有欲。
不管是城里还是小湖村,金一正从来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女人。而且她三天两头就换衣服,每次换衣服都会产生一种不同的风情与韵味,挑起他不同的欲望。特别是穿水色旗袍,她的一条白皙玉腿随着行走而若隐若现,这姿色绝对极品!
更别说,在这段时间里,小湖村并没有人遇到女人借宿的情况。如果传闻属实,金一正可以肯定:此女就是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用避雨为借口在小湖村到处借宿。要是自己不留下她,岂不是白白丢了这段天赐良缘?
她要走,金一正说什么都不肯让她走,反而不断对她暗示自己的用意。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家原本住在村边长河的下游。下雨涨水没了家,她家人也失踪了,她只能到上游来避难。
虽然金一正并不记得河道下游有什么人家,那里根本就是一片鸟不拉屎的荒地而已,不过这一句正中他的下怀。
于是住了这段时间,金一正打算娶她为妻,尽管她羞羞答答地没有说自己姓甚名谁,但金一正见到院中种植的芭蕉树和美人蕉,心血来潮,真的给了她一个名字。
“金美蕉,美人的美,芭蕉的蕉。”金逸明回忆起了恐怖的事情,露出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的怪异表情。
于是金美蕉留在了金家大院,并迅速成为噩梦的开始。
被水泡坏的墙面,修补之后再度出现水渍。长满霉菌的木梁,替换养护之后再度长出蘑菇。
若是空气稍微潮湿一点,那些破裂的墙面,总是会在傍晚的时候,爬满黏稠的蜗牛或鼻涕虫。
院子里的鱼虾总是一养就死,鸡不打鸣,鸭不上架。没过多久,很多住在院子里的人都发烧病倒。
金一正更是奇怪,他每次想和金美蕉办好事,却总是觉得有心无力。每每快到床上的时候,她搔首弄姿的动作,反而无法挑起他的兴趣。更奇怪的是,在金一正萎靡的那段时间里,有人看见金美蕉悄悄独自躲入小阁楼,在里面发出笑声。
而且是那种古时候念用的小阁楼,距离地面约摸2人来高,没有梯子就上不去的漆黑小房间。
金一正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可那就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