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昭根本不理会矫揉造作的林氏,径直将宋若凝放到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一直候在一旁的女医立刻上前诊治。
“将军,老奴知错了,求将军饶了老奴吧!”那婆子被打得痛哭流涕,忍不住喊道:“都是老夫人!老奴都是听了老夫人的吩咐才有胆子折磨少夫人的啊……”
“住口!”林氏心里一紧,立刻怒声道:“你这婆子这般眼生,我何曾见过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于我!”
“想活命?”宋若昭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疯狂点头的婆子,淡淡地开口,“如实交代,或许留你一命。”
“老奴说!”那婆子好似得了什么免死金牌一般,立刻大喊道,“是老夫人!”
“老夫人不愿意让少爷亲近少夫人,就故意让人磋磨少夫人!”
“但逢雨雪天就让少夫人在外头跪一整夜,还让她凿冰洗全府人的衣裳,稍不如意就对少夫人动手打骂……”
“你!你这刁奴!”林氏被气得几乎翻了白眼,指着那婆子怒声道,“来人!给我割了那狗奴才的舌头!”
宋若昭一挥手,方才按着那婆子的人眨眼间便退到了一旁,那婆子哪里肯坐以待毙,嚎了一嗓子便朝着林氏扑了过去。
“还不给我拉开她!”
林氏身边到底还有不少人,很快就把那婆子给堵了嘴按住了。
却不想这么一折腾,那婆子被一口心头血呛住,又被林氏的人堵了口鼻,没一会竟然没了气息!
只不过,临死前她一直死死地盯着林氏,仿佛恨极了,要将她生生撕碎一般。
林氏这几年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宋若昭转动着匕首,眉眼清冷地靠立在车辕边上,好似对这狗咬狗的戏码浑不在意。
“将军,四姑娘是因为受寒引起的高热。”就在林氏几乎要站不住的时候,马车上的女医走了下来,扬声道,“但四姑娘双手双脚都生了冻疮,膝盖也跪坏了,手臂上还有烫伤,若不好好养着,怕是要留下病根。”
这下围观的人顿时看不下去了,哗然出声。
“方才那婆子那般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方家竟然这般磋磨新妇!”
“要我说,真他娘的不知羞,这老妇自个儿养大的儿子,如今怕不是有别的念想,所以才有意磋磨儿媳的吧?”
市井之中本就不拘礼法,一时间众人瞧着林氏的目光都变得隐晦了许多。
“将军,方少卿已经带回来了。”
没等林氏发作,就瞧着宋若昭的人竟然像拖着死狗一样将自己的儿子拖了回来,当下尖叫一声扑了上去。
“将军,末将是在醉红楼的青玉姑娘那寻到的方少卿,据说方少卿为了包下青玉姑娘豪掷千金,连醉三日未曾醒酒。”
此刻的方震醉眼迷蒙,衣衫不整,甚至还带着宿醉后的恶臭,哪里有往日那质彬彬的模样?
“宋若昭!”林氏挡在自己儿子身前,恶狠狠地盯着宋若昭,怒声道:“你敢这般对我儿子,你莫不是忘了宋若凝已经嫁进了方府!”
宋若昭眉眼微冷。
林氏这分明是在威胁。
她的言下之意无非是即便今日带走了宋若凝,可她是方家的新妇,迟早还会回来,到时候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又能护她几时?
“呵……”
宋若昭嗤笑出声,突然出手,竟是越过了林氏,一巴掌打在了方震的脸上。
长年在外征战厮杀,宋若昭那一巴掌几乎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以至于众人看着方震左脸迅速充血红肿,几颗牙混着血就那么飞了出去。
没等林氏反应过来,宋若昭抄起一旁的军棍直接砸在了方震的两条腿骨上,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随后便是方震的一声惨叫……
宋若昭竟然直接打折了方震的两条腿!
“我儿!”
林氏尖叫一声,抱着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方震连声道,“来人!快请大夫!我儿,疼不疼?疼不疼啊……”
“宋……宋若昭?”方震这会是彻底清醒了,目光落在那清隽少年的身上,一时间忍不住颤声道,“兄……兄长怎么在这里?”
“宋某可担不起方大人这声兄长。”宋若昭声音冷然,沉声道,“来人,将方震送官,本将倒是要看看,区区太仆寺少卿这千金到底从何而来!”
“宋若昭!你欺人太甚!”
林氏这些年一个人拉扯方震长大,那是将儿子当做眼珠子一样,眼见着他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再听到宋若昭要将他带走,整个人彻底疯了。
“你擅闯我们府邸,将宋若凝那个小娼妇带走,还当街殴打朝廷命官,难道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宋若昭倏然抽出腰间佩剑,冷冷地看着林氏道,“圣上御赐之剑,上斩皇室孽贼,下斩贪官佞臣,方震入朝不过三载,出手如此阔绰,本将要捉拿此人详加审问,阻拦者,立斩无赦!”
“兄……宋将军
,都是误会!”哪怕是断了腿,方震也不敢招惹这位煞星,被宋若昭横了一眼,忍着断腿之痛也立即改口道,“那些银两是夫人给我的,并非出自方府,还请宋将军高抬贵手,毕竟我与夫人休戚与共……”
不得不说,方震的确比林氏要有脑子。
他本就与宋若凝是夫妻,就算背着花了妻子嫁妆的名声,也好过现在这般被扔进大理寺,万一落下什么病根,那岂不是断了自己的前程?
“方大人莫不是痴人说梦?”宋若昭冷笑一声,“你这种腌臜玩意儿,配得上我小妹吗?”
“宋将军!”方震眼见着宋若昭油盐不进,当下沉了脸,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我与夫人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宋将军要违背岳父岳母之命吗?”
“大哥……”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