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房门,比刚刚他所在的房间还要豪华不下十倍的房间出现在了眼中,甚至可以说,两个相比之下,他刚刚待过的房间完全可以称作寒酸了。
目光飞速的扫了一圈后,落到了兽皮沙发上的白色身影上。
那身影没有任何掩饰,一身白衣,衣服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却有种让他无法忽视的气势,一张俊逸的脸也彰显着贵气,而且,看面貌,这位元宗强者似乎,比他的城主老爹还要年轻许多,与他推门而入前所幻想的白发苍苍简直是天差地别,唯一让人觉得年纪不小的,也就那略微浑厚的声音了。
“坐吧。”
“嗯。”轻声回应后,白逸风一把扯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放入了储存戒指中,同样也是毫无掩饰的出现在了这白衣男子面前。
白衣男子饶有兴致的抬起头,看向白逸风,白逸风只是报以微笑,坐到了男子身侧的兽皮沙发上。
既然对方是个元宗强者,以白逸风的薄弱修为,任何掩饰在他面前几乎也是如同虚幻,既然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使人心里不舒服呢。
“你…想要巽冥气的消息?”
“是的。”
看白逸风稚嫩的脸上满是正经,白衣男子微笑道:“想要消息,可得帮我做两件事情,你愿意吗?”
白逸风有些诧异,本以为这白衣男子看他年幼,会觉得他没有那个能力,没想到…他竟没有丝毫看轻他,即使两人虽然年纪、修为都有着巨大差距。
“若我能做到,自然是愿意的。”
白逸风不是一根筋,若是白衣男子说的两件事情他做不到,或是他能力范围外,会使他丧命的,他也只能放弃巽冥气的消息了,毕竟,有命在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第一,代表我参加半年后的圣元大会并且夺得前三,第二,帮我杀一个人。”白衣男子朝着白逸风依次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笑着说道。
白逸风眉头微皱,问道:“圣元大会是什么?”
白衣男子将双腿翘到了放着果盘的长桌上,双手环抱在后脑勺上,慵懒道:“圣元门三年一度的大会,不管你是谁,只要年龄在十四到十八岁间皆可以参加,若能进前一百五,便可以成为圣元门的外门弟子,前二十,便可以成为内门弟子,前三,则是能成为核心弟子,而且能得到圣元门给的奖励。”
“前辈,我有一问题不解,就算我得了前三,与你又有什么好处,相比,以前辈的身份,应该不会在乎圣元门给的那点奖励吧。”
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戏虐的表情,问道:“我是什么身份?”
白逸风笑了笑,不卑不亢道:“能拿出巽冥气消息作为交易的,自然不会是平凡之辈。”
“小子,你倒有点意思,实话跟你说吧,我跟圣元门的某个长老有点过节,但奈何圣元门高手太多了,我也不能把人家咋滴,就想找个人,以我徒弟的身份去参加一下圣元大会,得了前三却又不进圣元门,恶心恶心他们。”
看白衣男子这幼稚模样,白逸风心中虽然无语,但面上也不好表露,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想了想,又问道:“那让我杀的人是?”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是那老匹夫的孙子。”
沉默了片刻后,白逸风低声道:“前辈,祸不及家人,纵然那老匹夫与前辈有仇,可他孙子,是无辜的…”
“嗯?”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一股冷意在房内蔓延开来。
白逸风心中暗叹一口气,看来,还是得罪了这元宗强者。
运转体内的混元气抵抗着冷意,白逸风微微抬头,目光与之对视,白衣男子眼中的寒意使得白逸风胸口一紧,喉中一阵甘甜传来。
一口血喷出后,白逸风狼狈的捂着胸口,站了起来。
警惕性已经到了极致,白衣男子若再有所动作,慕离翎将立刻采取行动让白逸风离开。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白衣男子喃喃间,房中的寒意已是悄然散去,而他本人,也是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模样,道:“若他孙子是个好人,我自然不会迁怒于他,但他孙子是他唯一的后代,从小骄纵,如今十五,已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一次,只是一个三岁小儿,无意挡在了他的马车前面,他便命人将之一家杀死,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该杀!”
见白逸风答的干脆,白衣男子竟直接朗声大笑了起来。
“好小子,我虽想杀他,可他于我来说,是小辈,我不能对他动手,但如果你在比试中将他击杀,却是合情合理的。”
白逸风点了点头,道:“我虽愿意为你做这两件事,可是,我却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想来那圣元门之大,且三年才有一次能进入的机会,想必想一飞冲天的人数不胜数,能否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一跃入前三,他还真的没有这份自信。
“你…天赋不弱,且心性正直,和我胃口,本是只想找个天赋不弱的孩童,教他半年让他参加,恶心恶心那些老匹夫,但现在,你若愿意当我徒弟,我也不介意收你这个徒弟…至于那巽冥气的消息,便当收徒礼吧…”白衣男子站了起来,背对着白逸风道。
“这么简单的两个条件,每个家族想必都有符合条件的人,可这些老狐狸,活得越久胆子却越小了,顾忌太多,才错过了机会。”白逸风喃喃道。
“其实,你很走运,万代城,是我第一个落脚的城池,不然,总会有些人禁不住巽冥气的诱惑。”白衣男子笑道。
白逸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道:“那看来我真的很幸运。”
“小子,我叫凌傲天,以后,就是你的师父了。”
白逸风起身,面对凌傲天的背影,直直跪了下去,认真的行完三拜九叩之礼后,朗声叫道:“师父。”
凌傲天转过了身,笑着将白逸风扶了起来,翻手间,金色的卷轴便出现在了其修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