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霍甯直冲入霍怀信的房,跑的一头大汗。
“父亲,我们需要一位经验老道的仵作。”
霍怀信从案上抬眸,尚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霍甯急喘两口气,“徐河说您知道锦州城里有一位厉害的验尸高人,让我来问您,父亲,您既然知道,为何不请她来验尸?”
霍怀信怔忪的面上渐渐生出恍然之色,他鼻子一动,“你身上什么味儿?”
轻嗅两下,霍怀信眉头一拧,“你去了义庄?”
霍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滴,“五天了,虽然知道宋小姐的死因,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杀的,也没有找到凶器,更没有找到宋小姐的脑袋,父亲,看您着急儿子也着急,所以刚才又去了义庄,还叫了徐河让他再验了一次尸体。”
霍怀信愣一下,而后站起身来上下打量霍甯,渐渐地,他眼底亮起来,“甯儿啊,你……你果然是长进了,为父甚是欣慰。”
霍甯扯了扯唇角,“所以父亲,您当真认识一位验尸高人吗?”
霍怀信眼神一闪,脑海中飘过了秦莞的身影,看了一眼急切的霍甯,霍怀信轻咳一声道,“知道是知道,不过……不过不太好请。”
“怎么不太好请?是隐退不愿再动手还是要钱?”
霍甯问的直接,霍怀信却不知如何回答,秦莞的身份,的确不好沾上刑狱验尸之事,而她如今和安阳侯府的关系十分亲近,即便要请秦莞,也得过问一下安阳侯的意思。
“不是不愿动手,也不是钱,而是……”
霍怀信有些为难,眉头拧着从案之后走了出来。
“那是因为什么?这次的案子这样艰难,那人既然会验尸,定然也是仵作一行的,要钱我们给钱便是,要别的,我们也可以想法子,为了破案,总要试一试的,何况她本人见有人死于非命而难以寻到凶手,也会觉得不平吧?”
仵作一行的存在,自是为了探查每一桩命案的真相,若真如霍甯所言,要请的人是一位隐退的仵作倒也罢了,可偏偏不是……
“不是这么简单的,那人身份矜贵,并非仵作。”
“嗯?”霍甯眼底生出犹豫,“并非仵作,却会验尸?”
略一思忖,霍甯仍然道,“就算难请,父亲也可试一试啊,说不定我们请了她就来了呢?若是不方便叫别人知道,父亲稍作安排便是。”
霍怀信连日来为了宋柔的案子茶饭不思,心底本就隐隐的有了这念头,眼下被霍甯一说,他更是意动不已,只是……
霍怀信转眸看霍甯,要不要告诉他那位高人就是秦九姑娘呢?
“怎么了?父亲还有什么犹豫的?”
霍怀信没什么犹豫的,他唇角微动,“你可知道……”
霍甯只觉霍怀信的眼神有些奇怪,至于怎么个奇怪又说不上来,正要再问,霍怀信却转过了头去,“这件事我来安排,你不必管了。”
霍甯心底一定,知道霍怀信会去请那位高人,可他却又好奇起来,“父亲,您说的那位高人到底是谁?”
霍怀信眉头微扬,忽而道,“前两日我让你母亲去了一趟秦府。”
霍甯愣住,不知霍怀信为何忽然提起此事,说起秦府,霍甯自然一下子想到秦莞,他面上生出不快来,“母亲去秦府做什么?孩儿记得母亲从前瞧不上秦府来着。”
霍怀信听着这话摇了摇头,“算了,我去一趟安阳侯府,这件事你别管了。”
说着他便叫了小厮进来,吩咐备车。
霍甯满心疑问,“父亲,我和你一起去?”
霍怀信摇头,“天色已晚,你回内宅去。”说完,人已穿上外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