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沉稳男子的声音。
“三弟,听我的,哪里都不许去!”
张函谷冷笑起来,面容扭曲。
这时门开了,走出一个豪气,而眼中沉稳如山的男子,他静静道:“我们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这江湖之凶险,人心之诡谲,实在是深晦如海!父亲遗命,令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如此才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存家族,你...还不明白他的深意吗?”
张函谷嗤笑一声:“深意?他都死了,还什么深意?江湖之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那龟寿,鹤仙两个老贼杀我父亲,我们怎么还不去报仇?那龙青傲辱我欺我,我还需要忍着,如你这般像个乌龟般,缩着头藏在绿壳里?”
张谅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三弟,突然轻声道:“你随我入内,我有些秘密要告诉你。”
张函谷一愣,旋即点点头。
但是,张谅并不打算将父亲未死,以及他的真实身份,还有那异宝出世之地乃是在父亲眼皮底下的事情告诉这位三弟。
他所想的只是编织一个谎言,来骗骗他,稳住他。
毕竟父亲大事将成,这时候可不能让这小弟去搅局。
数百里之内,各处零散的江湖中人自然也是看到了这火凤冲天的异象,纷纷结伴而行,谨慎的向着零业城北方的群山而去。
异宝无主,说不定这机缘就是自己的呢?
两道火凤之气,尖鸣冲天。
而那山坳之中,夏极却随意坐在一处高处颇为幽深曲折的石洞里,用枯黄的蔓藤遮住洞口,无聊的撑着下巴,等着第一个上钩的人。
杀人不难,难的是杀人效率。
所以,他很擅长抛下这种诱饵,然后专心做一个钓者。
这一次他不完全是为了乐趣,而是为了将“可能使得这具身体受到超过他实力之外的威胁”给提前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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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江湖之人陆续赶至。
来人分为三个阵营,阴山之寇为一,龟寿及其弟子协同城主府高手为一,杂散的附近的武林中人又为一。
附近的武林中人又本能的靠向了城主府这一边,如此一来,倒是变成了对峙之势。
气氛紧张,很快变为剑拔弩张之势,彼此相视,但却无人先动手。
此时,盗寇方一名戴着斗笠,面容被黑纱遮蔽的男子缓缓走出,刻意用嘶哑的声音道:“秘宝还未出世,现在争夺,未免早了些。待我们看清了,再各凭本事,可好?”
其实在他眼里,面前这些人都已是死人了。
大哥在此,虽然他受的伤还未完全痊愈,导致力量跌出了圣的境界,但也完全不是这些人可以匹敌的。
再加上三弟的凶悍,杀死这些人完全不在话下。
城主府以及武林中人这边一阵喧闹,显然在讨论。
但龟寿却蓦然道:“尊驾到底是何人,为何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斗笠男子呵呵一笑道:“我面容被毁,示之于人,无非是自讨无趣。”
龟寿眯了眯眼,一字一顿道:“莫非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