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台上纪景行越退越后,全心将注意放在眼前不断挥向自己的剑上。左加衡又于这时猛的腾空一跃,待他身至景行上方,手中那剑柄朝下,正逼近纪景行的面前,仅一寸之隔……
于此时,他的手腕一扭,有意将手中原本以剑面相对的剑身转而以刃面向着纪景行,但台下诸人难以发觉在意的,是那剑柄自也跟着随之扭动……
而就这时,纪景行好似早就料到这一招似的,先发制人。以速度之势,用手中惊鸿几番快速的翻转一把勾住了左加衡手中那剑,随即猛的向上一挥,那剑刃端反而直往左加衡刺去,距其鼻尖仅余半寸之近……
如此反转的招式不仅让台上的左加衡难以预料,更让台下诸人好一番吃惊。
待那剑从他眼前掠过,左加衡这才又连忙翻转,却还未及他落地。景行便纵身一跃,将他踢出了比试台外,使他侧身掉落摔下,直接甩到了席间丘山一派席间的前面……
而当受伤吐血躺在地上的左加衡再一脸慌色,观于台上纪景行时,只见他立于半空满眼尽是厉色,一番肉眼看不清的剑式剑意击在方才左加衡所使用的那剑上,随即便一个猛的一挥……
那已断落碎成好些残片的剑身,“噔,噔噔…”的笔直扎立在左加衡身前,最完整的,则是最后落下的那剑柄……
待罢,纪景行才又轻身落下,立于比试台正中。一见如此场面,席间诸派自然都对纪景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最先出头的自是那丘山掌门商鹤,他一副怒意,果决的站了起来,朝台上纪景行大斥而去,“纪景行,你此番何意!你这是公然辱我丘山一派!”他怒喊着,身后的一众弟子上前扶起了受伤的左加衡……
而台上景行厉目而去,“贵派以剑藏毒,有违正道,无执剑资格!”
“啊!藏毒!”
……
听纪景行这话,让席间众人纷纷大惊失色……
而席间那商鹤听罢,脸上显然慌了起来,“你胡说什么?”他质问着又转而一副怒气朝上席纪以正大喊去,“纪以正,你弟子孙儿几番挑衅折辱我诸派,到底所为何意?”
看着席间商鹤又那般疯狗乱吠的模样,纪无殊倒不亦乐乎的又啃起了梨,一脸不嫌事大的样子……
而此时台上纪以正唤了一声“诵俨”,并给他一个眼色。诵俨领会后便朝丘山席间走去,行至那插在地上的剑身碎片前,他停了,将那枚完整的剑柄拿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虽让商鹤同左加衡一脸急色,但也只得暗自祈求他不会发现那上面的手脚。
几番细看摸索后,诵俨倒真触动了上面的暗窍,那剑柄之上确确实实有着一方空隙。见此机窍,席下间众人又是一番大惊……
而诵俨再观那机窍之内,空无一物。随即他将那柄断了的剑柄递给身旁一稍长些医师装扮的男子。
那医师观之,取出一块深色方布,深入整个机窍内仔细擦蹭着。带他擦罢,能看着那方帕上有着些极其细微的白色粉末,便拿起靠在鼻端细细嗅了嗅。
随即又抬头问向后侧席间的乌伽,“请问少侠,方才后半试中,可有出现气急,力乏,头冒虚汗的现象?”
乌伽听着应下,“嗯。”
“现下可还有此感?”
“没有!”
听着乌伽的回答,那医师点了点头,随即又往席间受伤的左加衡走去,看着左加衡额间的虚汗,他又伸手把着左加衡的脉。
而此举动,商鹤虽一脸强忍的慌张,却也不好出面阻止。左加衡纵有不愿,却也只得配合。边把着脉,那医师似有结论的自顾点了点头。随即又走到席下间,“诸位掌门,据老朽断之,此粉末乃是闻人香。”
“闻人香!那不是令司的东西吗?”席下间又纷纷大愕……
“正是!虽其名曰香,但无味无色,此残粉也是因剑柄内机窍所制不善,从而留下。闻之可让人一时气急,力乏,额间出现虚汗,从而闻者有心无力,但又不会影响判断。常让受害者误以为是正常的体力消耗,在这种比试中最是瞒天过海的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