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进入内堂时,鬼王鼎里的长生香已经烧的干干净净,鼎下有一张黄纸,香灰通灵般地落在纸上,显出了一行字。
丁酉年乙酉月甲寅日酉时。
陆危才刚看完这行字,香灰就被一阵莫名而来的风给吹散了,黄纸又变得干净如初。
但他已经牢牢记住了纸上的信息,很快,他就推算出了黄纸上的时间——十月二十四日的傍晚时分。
等等,二十四日?那岂不就是今天傍晚?
陆危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黄纸上暗示的时间大约还有七八个小时。他掏出小香囊,从鬼王鼎里装了一小把香灰,心想着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应该是足够了。
最后,他对着祖师爷的画像又恭恭敬敬地拜了拜,才退出了内堂。
“爷爷,来生意了!”
陆危从内堂出来后,把堂里的事情告诉了爷爷。
“嘿嘿,小子,我就和你说了嘛,老道我的眼皮子从来不会乱跳。”
陆震离从太师椅上直起身,稍稍拉下老花镜。
“行行行,知道您厉害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注意些,东西都带齐了吧?”
“放心吧您就,我又不是第一次办事了。”
陆危熟练地把准备好的东西全倒进包里,吹响了一声口哨。
“汪,汪汪。”
口哨声还未落,不知从哪里倏地一下蹿出一条小黑狗,和他撞了个满怀,还不停地舔着他的脸。
“小黑,哈哈哈,你别闹,乖。”
陆危被舔得有些痒,笑着摸了摸小黑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很快小黑就乖巧地蹲在了他的身边,不再乱动,只是吐着舌头看着他。
陆危看小黑已经不再淘气了,便从香囊中倒出一些香灰,拿在手上让它闻了闻。
“汪。”
小黑像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叫了几声后,开始领着他向门外跑去。
“爷爷,我走了啊。”
不一会儿,一人一狗就没影了。
陆震离仍旧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古籍,那是一本只有半卷的残,模模糊糊还能看到卷名《六壬课》。
六壬是先人占术的一种,奇门、太乙均以此为根基,古人言六十花甲十二神,六壬体系庞大,神通之时可以预知吉凶。
陆震离眉头紧锁,似乎是遇到了相当棘手的局。
而陆危和小黑出了门后,一路长途跋涉,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隍庙。
小黑到了庙门前便趴下不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