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兵卒们就要上前拿他,肖童这才蓦然间放出一阵凌厉的气势,如同一只狂暴的灵兽一般,骇的那些精兵们一个个轰然后退,若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单这气势便足以使他们肝胆俱裂。
不过肖童也并不傻,这种气势与方才击杀黑衣刀客与仇公子的那种势相比,要弱上不至一半,并未使用一丝神魂之力,单单这血脉之力,便让那些精兵们承受不住,一个个脸色煞白,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那锦衣公子也是一骇,虽然离的很远,却也忍不住边退了几步,脸上的颜色也顿时没了一丝血色,连指着肖童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嘴巴张了几张,却没吐出一句话来。
同样遭遇的当然也包括那位大将,不过相对于这位聚元强者来,这种威显明显只是让他心头一跳,却并不足以失态,他转身瞥了一眼那位仇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哪少年,你这是想干什么,莫非你想拒捕不成?”
见那位将军迸指而问,浑身间气息暗动,一阵阵煞气外放,将自己这施放出来的威压之气消弭了一半,肖童也只是微微一笑,正色问道。
“拿凶问案,与你等兵卫有何关系,这位将军,你虽是军中大员,这军阵杀机却不该用到我的头上吧?”
“少年人,我知道你颇有几分能耐,不过你可知你杀了什么人?那要是靖北将军仇在天的侄子,区区一个乔远县域之内,有哪家衙门敢接这官司?”
肖童一怔,突然想起前世之时,听人说部队之中黑暗无比,有的时候军队与地方发生摩擦,军队往往凭借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真理死死吃定地方,他在前世之时,倒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没想到在这异世之中却不幸遇见。
那锦衣公子一直躲在那位大将身后,此时见肖童沉吟,以为对方心情了忌惮之意,忙又鼓起勇气,对那位大将道。
“冯世叔,快快命人将那小子击……拿下啊,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地方上不管,
锦衣公子本要说击杀二字,但一接触肖童那冰冷的眼神,却不由心里一寒,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击杀便迈出辑拿,不过此子却也是小聪明,到这个时候终于想起了大义,却也不算是蠢鲁到家。
不过那位将军却是心中暗暗叫苦,他虽然看不出对面这位少年的修为,但却也知道那位仇公子的实力,能将这仇公子与其身旁这位贴身护卫全部击杀,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少年不是易与之辈。
他本来还存了一丝想软言诱骗之心,但被自家身旁这愚不可及的“世侄”一闹腾,却眼见那少年的神色不但又恢复了平静,反而目注仇公子,露出一丝杀机,虽然心中连骂这纨绔子弟愚鲁,但却也终于被逼的不得不强行拿人。
“少年,我再给你三息时间,你若再执意拒捕,休怪本将军难为与你,得罪了仇大帅,莫说在这乔远城中,就算是整个欢宁府所属,只恐你也插翅难飞……。”
随着那冯姓将军一声暴喝,厅内数十精兵,虽然心中畏惧,却也不得不齐掏出火械,全指向了场中的肖童,而那冯姓将军更是亲身向肖童逼去,一时之间,场中气势骤然凝重了起来。
肖童此时心中电转,但却也已经明白了利害,无论如何今日不能落入这群兵卒手中,否则有几位皇子暗中角力,自己便再无任何还手之机,今日之势唯有做一翻鱼死网破之举了。
心中一意而决,面对那陡然翻脸,缓步逼来的冯姓将军,便再没有了一丝欢颜,再加数十把火械相胁的危局,眼看又是一翻恶战,顿时激起肖童胸中无穷傲气,只觉一阵阵热血奔腾,真气已经在体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平时看起来宽阔的客栈迎客大厅,此时遍布手握火械的精兵,虽只有三十余人,但却显的错落有致,极不拥护,却隐隐然如同铁桶一般,将肖童的去路以此封死。
阔居变斗室,再加四壁坚实,门外更有四百余精兵守株待兔,这种情势,纵使肖童实力逆天,也觉得头痛之极,心中暗忖今日之局,只怕是又是一场生死之战。
不过这半年来,兽血炼化之下,不但他的体魄外力大幅激增,不知不觉之间,便是连这心性也变的极为坚韧,在这种最危险的困局之中,不但了无一丝惧意,反倒大有一些兽血澎湃之像。
一步、二步……。
虽然冯姓将军这方人多势众,又有火械相助,再加这四面坚壁的斗室之中,以冯将军的实力修为,再加这些天时地利,几乎已经形成瓮中捉鳖之势,只要对方不是筑基尊者,所有人都不会认为肖童会有一丝生路。
但那位冯将军心中却感觉不出一丝轻松,他的本意是缓步上前,给对方造成一种士气威压,但却隐隐觉得适得其反,离那少年越近,他越能感觉到一阵阵心惊肉跳的威压压迫而来,使他竟然不由自主之间有一阵心浮气燥之感。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肖童在缓缓释放神魂威压,只待他走近身旁,便将这威压蓦然放出,犹如击杀那黑衣刀客与仇公子一般,骤然出手,一击建功,只要除去这聚元八阶的强者,其余精兵虽众,而且手中利器在握,但肖童的生机却会大增。
冯将军尚且如此,更莫提那群近在咫尺的精兵们,一个个头上的汗滚滚而落,连手上的火械也是摇摆不定,几难自握,若不是平日的军纪酷严,只怕早已经四散溃逃。
肖童自然也有所感,只觉精神一振,自感把握又上升了二成,如此一来,对这位步步紧逼的冯将军,心中的杀念不由更强了几分,还有哪位已经退到门口的仇公子,只要击杀了这两头,估计群龙无首之下,更有利自己安危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