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娘突然如此问，晋野一时竟不知如何招架，不禁面红耳赤。
“我没别的什么意思，妹子被那个禽兽的脏手玷污是一方面，但是这里算半个公众场合吧，公众场合侮辱女子，是不是应该作为加重的量刑情节？你们看了多少，我会算在那畜生身上。”
聂二娘说得非常有道理，而且在刑法上，不管是强制猥亵或是强奸，在公共场合都是一种加重情节，晋野都有点怀疑聂二娘是不是法律科班出身的，对法律似乎颇有研究。
但是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真是既尴尬又矛盾。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显得虚伪且无形中等于袒护了坏人，说自己具体看到了什么，又显得自己不懂礼仪廉政，不懂得非礼勿视，这对月儿，也似乎是种重复的伤害，而最关键的是：自己确实说不清自己看到了多少。
聂二娘当众提出这个问题，不是让女孩子更难堪吗？按理说像聂二娘这样的女强人不该没有意识到啊？难道这个问题内涵玄机？
“对不起，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是我确实啥都看到了，请聂二娘按照最严厉的处罚来吧，不然难以为月儿姐姐讨回公道。”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在座的旁观者包括月儿自己都清楚，不管是谁，因为角度的问题加上事出突然，谁也不可能看得多清楚，最初意识到究竟生什么的人，已经把那个猥琐大叔拉开了，女孩们也已经围过去帮女孩遮羞了，有不少人都是事情结束才意识到生啥事，何况月儿虽衣衫不整，但也还没有达到赤身裸体的地步，晋野这是在为受辱的月儿出口恶气啊，而借酒行凶，丧失理智的猥琐大叔，估计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时的情况，何况他束手就擒，哪里还敢插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事情有没有帮助，但晋野还是希望能让月儿能够意识到在场的人不是施暴者的同谋，而是同情自己，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出气的，也许可以减小她因自己在众人面前衣冠不整，裸露身体而产生的耻辱感。
聂二娘心想这小子脑子还算机灵，假装埋怨晋野：“还是年轻人眼睛好，啥都看到了，也不怕眼睛被我挖出来！还有记得要叫我姐，聂二娘，聂二娘的，把人都叫老了。”
晋野不好意思地笑了，心想这个姐姐真奇怪，在老崔面前自认老娘，在自己面前，却要当姐。
“好了，情况我也了解了，那么，我们来讨论要怎么惩罚了。姐妹们，你们好好想想，如何给月儿出气，就有个条件：不能造成轻伤以上的伤害，然后要让他下次不敢再犯。”
晋野现在可以确定聂二娘对法律肯定有过系统的了解，也难怪她的kTV会有如此奇特的经营方式。
管家拿了一个类似抽奖转盘的东西，但是和抽奖转盘不同的是，转盘上的格子都还是空白的。
随着女孩们的讨论，转盘上慢慢写上了她们想到的惩罚，最终的惩罚估计就会从它们中选定，晋野好奇地看了下，差点晕了过去。
怎么说呢，晋野实在想不到，刚刚还知达理，善解人意的美女们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惩罚，不管最终转到哪个，估计猥琐男估计在不短的一段时间内都将不举了，搞不好还会留下心理阴影。
有些实在是无法说出口，唯一一个勉强能说出口的惩罚，已经十分吓人，想想都已经让晋野感觉肾虚：用撸管的方式，装满一个酒杯，啥时候装满，啥时候停。
我嚓，这是要撸出血的节奏啊，搞不好那话儿就此废掉啊。不是说不能造成轻伤以上吗？
南妮见晋野的表情不对，忍不住笑了，在转盘上面写下：“被在场的每个人狠狠地抓一下蛋，不准喊疼，喊疼重来”，回头朝晋野做了个鬼脸。
晋野突然又感到莫名的蛋疼。
猥琐大叔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而最残忍的是，这个“大奖”还轮不到他自己来抽。
李律师给晋野打了个眼色，晋野知道自己也该走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李律师带着晋野向老崔辞行，老崔指了指聂二娘，说现在这个场子，他已经说了不算了。
李律师只好带着晋野来到了聂二娘面前，请求先行离场。没想到，这个聂二娘近看更显得面容姣好，晋野不禁感叹，又美又能干，不知道她的丈夫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驾驭如此奇妙的女子。
聂二娘笑了笑：“李律师，不会是被吓到了吧，哈哈。”
“我只是担心一会会忍不住制止你们对这个人渣的惩罚，让你们扫兴，我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的好。”
“这就是律师维护正义的天性吗？在这个时刻，被惩罚的人倒成了被同情的一方了？”
“适量的惩罚，无碍，只是，私刑毕竟与我的职业操守相违背，我不想处在一个矛盾的境地，所以不能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聂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法律的底线，不需要我提醒，但我还是顺便提一句，万事讲究适可而止，免得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不已经惹上了吗？我又做了什么了？可是有人就是不守规矩，我能怎么办？不给点颜色瞧瞧，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李某对生意确实一窍不通，见笑了。只是李某敬重聂老板，所以多说两句。”
“多谢李律师好意，到时候真的出事了，我找你给我打官司。”
“谢谢聂老板的抬爱，如果真的有用到我李某的地方，我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你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小弟弟，你师父真的好一本正经哦，你可别学他，不然白瞎了你这张脸，人生得少多少乐趣？记得有空过来玩哦。”聂二娘拍了拍晋野的胸口，调侃道，
“恐怕消费不起啊。”晋野咧嘴笑笑。
“会消费得起的。”聂二娘的眼神似乎藏着许多捉摸不透的东西，晋野不禁失了会神。
这时候，身后人声鼎沸，估计是要开始“抽奖”了，聂二娘见李律师和晋野，确实无心再继续参与下面的“精彩环节”，只好作罢，说：“小弟弟，我觉得与你十分投缘，你怎么也得陪我喝两杯再走吧，放心吧，你绝对吃不了亏，你去打听打听，要和我聂二娘喝杯酒，得有多大的面子。”
“谢谢姐姐抬举，那小弟权当是赚了个大便宜了。”
晋野心想，反正刚刚也喝不少酒，再喝两杯又如何，而且，聂二娘貌似江湖地位不低，跟她喝两杯，以后好到处吹牛逼，便接过南妮递来的酒，一饮而尽，没想到这酒还挺烈，喉咙烧得厉害，仿佛要把仿佛要把喉咙烧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