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我面前装了,从第一次认识你,你看出你有问题,小小年纪就心思重,若你不说自己的年纪,别人都会以为你是个老头子,哪有过不去的坎,你才这小的年纪,装什么深沉。”
季春民跟荀渊都是教练身份,徐腾飞在面对季春民的时候,有种父辈的感觉,而面对荀渊却像个朋友,去培训班上课,为了更好的在篮球发面发展,都是荀渊给的意见,他也都在思量后接受了,荀渊在数落他的时候,也是以朋友的口气,说的很是随意,对于徐腾飞来说却很受用。
“你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是不清楚你的情况,可我却知道你的年纪,你若是生在战争年代,经历生死了,我还真不好说,可在这样的社会形态下,你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经历,装什么有故事的人。”
徐腾飞被几句话挤怼的无话可说,也有点吐露心思的意思道:“余枫已经不能打球,我们球队又被冯云那个混蛋掌握了,这些事情不是事情吗?”
“这些都不是事,NBA里面的敌人都能在一个队内打球,你这个又能算得了什么,余枫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悲观,不是已经出去治疗了吗,影响你的应该还不止这些吧!”
确实是如此,被荀渊如此一说,徐腾飞觉得跟着冯云打球也没有什么,就像他的偶像科比,为了球队的成绩,还主动邀请跟他在球场有矛盾的对手,在篮球精神面前,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消息还挺灵通的。”
“少废话,说说你心里的话吧,除了这些事情,还有什么你想不开的,一并跟我说了,让我给你开开心门。”
徐腾飞沉思的迟疑了许久,突然不解的道:“你让我来不是要说大学生联赛的事情吗?怎么给我上起课来了?”
“本以为你有伤在身,但看到你的状态,你心理的问题,要比身体问题大很多,治病当然要治本除根,光治表怎么可以。”
“我哪有病!”
“你相不相信我,以你现在的状态,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整天都拉着脸,冷的像个大冰疙瘩,给人就是高冷的感觉,可你问问自己的内心,是不是本质就是这样冰冷,反正我不相信你就本来就这么冷,不然你怎么能够驾驭这样热血的球技。”
原来还以为王政跟高望是最了解自己的,现在看来,认识的这些人中,荀渊却是看他看的最透的。
“从小到大,影响我打球的只有一个人,在我记忆里没有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样的面对他,小的时候渴望他能带我去游乐场,能为我去开家长会,但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被人嘲笑欺负,直到有一天......”
徐腾飞突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荀渊没有去打扰,就那样安静的听着,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唯恐一个小动作或者是个眼神,让他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他是为了篮球放弃了我跟母亲,从那时候开始,我想要知道篮球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魅力,也是想要知道他的心思,疯狂的练球,不断的专研,科比强悍的球场统治力,坚韧的战斗意志,让我打心里欣赏,视他为偶像,其实自己也清楚,知道他去了美国,科比就慢慢成为了我父亲的影像,成了父亲这个身份的寄托,在我的幻想中,父亲就应该有那样超凡的实力,是篮球的王者。”
“在科比退役的那天,我就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失去了打球的欲望,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一朝练篮球,一辈子为篮球,想要放弃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才重新的打球,却不愿意碰触那种灯光下的场面,就想要在昏暗中,角落里,用这样的方式打球满足内心的热血。”
说到这里,荀渊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情况,看着他沉思的样子,转头看过去道:“你恨他?恨他抛弃了你们母子,可是你应该也能理解他,就像你为篮球做的付出,还有那种不可言语的冲动,想必当年他也有同样的冲动,家庭跟篮球之间折磨着他做出选择,他选择了篮球,你心有不甘,却又恨的矛盾,是不是呢?”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没有做个一天父亲该做的,不管我能否理解他对篮球的热衷,他都是不值得原谅的。”
荀渊还想要劝慰他释怀,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缓缓道:“他就是闻名篮球界的鬼才体能训练师徐建国,让你六神无主是因为他回国了,并且来到了青岛,对吗?”
“体能训练师?还闻名篮球界,你认识他?”
“他的名头谁不知道,当年可是享誉全国的,但也有不少人说他叛国,放弃自己的国家队,却也执意离开,看来其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徐腾飞开始疑惑了,他虽然恨徐建国,知道是他的父亲,却对他的事情知之甚少,荀渊的话让他大为惊讶,尤其想到徐建国说过的,很多事情是他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