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再多的埋伏,骆清心也并不担心,但是,如果那埋伏是由楚宁修亲自带兵而设,就要小心而行了。
这段时间的较量里,虽然她每次都胜,把楚宁修气得哇哇叫,但不可否认,她亦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其实都是险胜而已。
因着骆清心神情严峻,龙虎军众将领也不敢丝毫怠慢。
行军速度很快。
然而,到达西苑边境的时候,骆清心的神色已经可以用凝重来形容。
前方是一片树林。
遮天蔽日,无比安静。静到连虫鸟之声都听不到。
骆清心勒马,向后一扬手,龙虎军众人会意,纷纷勒马。并且迅速戒备。
骆清心苦笑道:“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随着她话音落下,看是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有了动静。
旌旗招展,刀枪映日。
仿若突然而来,突然出现。但那般齐整森严,井然有度,显示这是一支精兵,一支埋伏在这里久的精兵。
他们冲出树林时,步伐整齐,行动迅速。
刚刚空寂无声的地方,因为他们的出现,连地面也轻轻震动了。
走出林中的兵马,不下两万。
两万兵马一字排开,衣甲鲜明。一个人策马在前,远远看着骆清心,神色间,既有得意,又有鄙夷,更多的却是阴冷的寒意。
他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面容英俊,唇红齿白,身形修长挺拔,骑在马上,越发显得英武。
这位东楚衮帝,论长相之英俊潇洒,自是出类拔萃。
可惜那份阴冷,使这份英俊挺拔,打了几分折扣。
他的声音好像是从齿缝中生生的挤出来的:“骆清心,你当东楚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骆清心神色清冷,声音淡漠:“想要留下我们,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楚宁修冷笑连声,阴冷的道:“骆清心,看到朕身后的兵马了吗?你哪来的这份自信?带着区区几千人,难道还想在我东楚精兵强将手下逃脱不成?”
骆清心淡淡的道:“那就试试看!”
骆清心虽然神色淡然,表现的并不在意,其实她的心中并没有这般轻松。
楚宁修恨她入骨,刚刚登上皇帝位,竟然放下了东楚的政务,亲自带着大军来堵她和龙虎军。
的确,楚宁修有恨她的理由。
如果不是她带着龙虎军深入东楚的腹地,搅起了一阵风雨,连下东楚数十座城池,让东楚各城守军闻风丧胆,军报,告急,像雪片一样飞往东楚京城,老皇帝深感恐慌,把楚宁修从边城里调回,便将那一战,胜负在谁手,还真难说得很。
如果不是骆清心牵着楚宁修的鼻子,也能把东楚的腹地当成战场,当成棋盘,斗智斗勇,僵持不下。皇帝又怎么对楚宁修不满升上顶峰,从而坚定地把太子之位传给楚珒?
若非太子之位落在他人之手,楚宁修又何必行逼宫之举?
虽然他现在得到了皇位,可逼宫就是逼宫,终究还是会引人诟病,落下了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