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蝉一听有理,只得罢了,又想璧川这几日心情好,不知能不能说服他让自己去周家、庾家拜访?
想到璧川态度,不觉喃喃道:“好奇怪啊……”
慧音温柔瞧着她,问道:“蝉儿,可是有什么事让你担心?”
夏青蝉忙笑道:“没有没有,是好事。”
她将那日在青莲寺中的事对慧音说了一遍。
说完又道:“师太还记得上次他差点伤我性命的事?”
慧音皱着眉点点头,夏青蝉道:“我也一直记恨着,那日在寺中他瞧见赵昉抓住我胳膊,我心中当真害怕,想着不知他会如何生气。哪知这几日来,他比平日还要和气,还总是笑眯眯的,当真奇怪得紧。”
慧音师太道:“江枢相待人一向和气,我瞧他也总是温和的。”
夏青蝉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形容不出,反正他脾气比以前可好多了。”
前世那般恩爱,他最多也只是面色温柔、体贴周到而已,不像这几日这般……安心。
慧音师太低头想了一想,微笑道:“大约是此前一直疑心你爱恋那荆王府世子,那日你为他伤了那世子,他知你心意,所以心中不再别扭了?”
夏青蝉摇头笑道:“也不是吧?他一向知我心意的。”
慧音师太道:“江枢相此前虽知你爱慕他,但大约还是有些疑心二世子的,他从小就想事情就细致。”
又道:“蝉儿,如今你夫妻既已无嫌隙,那我以后也不用担心了。高澄对我说出提亲之意后,我察觉他有异之前,非常温驯和气的,想来江枢相也是那般。”
啊……原来如此,温驯……就是这个感觉。
前世虽无赵昉,但她不知他隐疾,也不知杀父真相,他一直担心她一朝知晓会离开。
这一世她虽得知隐疾与高澄密辛,但他却疑心赵昉。
如今他总算再无挂碍了?璧川若一直这么温驯下去,倒也很好呢。
慧音四处看了看,笑问道:“蝉儿,这牡丹花儿可是你让花匠特意种的?结得真好。”
慧音没有如何见过牡丹花。
夏青蝉见问,忙笑道:“没有,想来有专管花木的花儿匠或是管事?我也不知道,我不如何操持家中。”
又对慧音说了上次不知栝树小院中有会武的使女,慧音笑道:“你在那院中住得不久,不知道也不奇怪。”
可是她前世已经在那院中住过两年了。
慧音想了想,又笑道:“夏翰林也是这样,家中大小事一概不知的,夏夫人常说他是住在云端。”
夏青蝉拍手笑道:“原来爹爹与我一样!”
两人说了一回,慧音此来本是为了打听江壁川伤势,听见他已无碍,挂念寺中杂事尚多,很快辞去了。
天气和暖,月亮升起时,夏青蝉坐在尚有余温的台阶上等待夫君归来。
院门开,江壁川走了进来,她笑着朝他飞奔过去。
两人整日未见,在院中相拥无言,使女们在一旁侍立,心中皆想枢相与夫人少年夫妻,当真恩爱得紧。
夜深两人私话,江壁川突道:“赵昉已带着林意歌与荆王妃逃去了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