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乾宫大厅。
问话到了这里,已基本确定钱信儒勾结指使方功和任于道两个属下,对皇上行不轨勾当,接下来纤绣计划,应该让他们当场对质……
她想看看,事情败露后的三个人,将如何狗咬狗。
郑太医和钱信儒等被带回到正厅后,纤绣吩咐侍女,“给郑太医看坐。”
众侍女与太监们,只听到公主吩咐给郑太医看坐,未吩咐给身为太医令的钱信儒看坐,均已感慨,猜想的确可恶的钱太医令前路不妙。
当侍女把椅子抬到郑太医身边时,他深感受宠若惊,连忙倾身道,“谢太后,谢公主殿下,奴才何德何能,奴才不敢,还是让奴才站着吧。”
纤绣嫣然一笑,“郑太医别客气,你年岁已高,本宫折腾了你快一个下午,深为于心不忍,请坐吧。”
却见一旁的钱信儒沮丧地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光叹气装可怜,应该不会这么便宜!
侍女、太监们开始互相交流眼神。
只听纤绣厉言道,“钱太医令,根据你所派的方太医和任太医两人所不同的描述,你说说,有关皇上的病,被越医越重的情况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向你汇报的,太医令如实回本宫话!”
钱信儒见问,已知眼前怎么回答都已难逃罪责,出于自保,决定一赌跪于地上两个属下的忠心……
“殿下,微臣该死,他们从来也没有向微臣汇报过皇上的病情和医治情况,微臣以为,皇上一直以来能吃能睡,不过就是小毛病,加上他们没汇报,微臣对皇上的病也就放心了。”
此言一出,方功和任于道两人,顿感心头大冷,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争辩,他们瞬间明白,姓钱的这是要弃子了!
以任于道的忠诚,他已经想到了死心塌地;可方功有所不同,他首先想到了妻儿老母,心里一股愤愤不平的怒火,已经开始在胸中慢慢积聚,势必将要爆发……
听到钱信儒把自身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之狡辩,太后姚沁如气得正要发作,纤绣伸手轻轻按了下母亲的手背,示意母亲稍候,她觉得,必须让钱信儒心服口服……
“钱太医令,听你自以为合理的描述,本宫且问,太医院的主要职责是什么?”
“当然是以皇上的龙体安康为主,其次……”从钱信儒脱口而出的话听来,他心里还是明白的。
纤绣没让钱信儒继续侃侃而谈,打断道,“明白就好,而你身为肩负皇上龙体安康重责的太医院太医令,却把皇上的健康丢给两个庸医后便不闻不问,请你告诉本宫,你居心何在?”
说到这,纤绣圆瞪双瞳拍案而起,她已经完全忍无可忍。
突如其来的拍案声,吓得钱信儒手脚哆嗦,立马下跪,“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虽然微臣没有直接询问这两个庸医有关皇上的病情,却常听这两人耳语说,皇上能吃能睡,不过就是小毛病而已,所以……就没深究……”
在钱信儒依然搜肠刮肚逞狡辩之口舌时,任于道也在不住地点着头喊奴才该死……,表示赞同钱信儒的话。
而一旁的方功,看着两人狼狈为奸的嘴脸,怒火终于“嘭”地爆发,只见他从地上直起身来,“呸”地一大口唾沫便准准地吐在了钱信儒脸上……
接着,方功以一不做二不休的姿态,大声控诉,“禀告太后,禀告公主殿下,从头开始,对皇上的医治方案,就是钱信儒定的,他才是谋害皇上的真凶,是一只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走狗……我方功死不足惜,也得让姓钱的你不得好死!”
方功的爆发,让所有在场的人均感意外,钱信儒狼狈地用长袖擦着脸上的唾沫。
本来趴于地上的任于道,听到方功谩骂,心下大惊,壮了壮胆微微抬起头,拉了拉挺身而跪的方功衣角,小声嘟哝道,“你怎么这么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