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珰的背上被砸凹了一点,疼得跳脚大骂,道:“你们人,哼哼,你们这些狗屎人!我说宝玉,你才多大,干嘛学那些人的混蛋作风?不就是青庐山的破景色吗?不就是看见几个白霞仙子吗?你怎么也弄出个神情恍惚,自个都控制不住要写了?”
“混蛋!白痴!你写就写吧,别傻乎乎的把一千多斤的首版银页都砸下来啊……”
宝玉的脑袋晕乎乎的。
难道?
自己真的是见景生情,不由自主的把造竹纸和首版银页取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印象?
摸摸脑袋,啊,宝玉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脑门上,怎么会这样的痛?
王善保和袭人凑过来看了,见宝玉额头好几道子的红印,像是被树枝碰到的,心疼的取药的取药,热敷的热敷,忙成了一个团。
袭人用妖力把纱布弄烫了,蘸上活血的药物,给宝玉擦拭额头。
一边擦拭,一边埋怨玎珰道:“玎珰太爷,您跑起来可要看着点,你看看爷头上的伤,肯定是树枝子给碰的。”
玎珰摆着马脑袋扭回来一看,咔咔的,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横七竖八的好几道子红印,可不是树枝子给碰的吗?
呲着两排大牙,玎珰开始盘算起来:
宝玉被树枝子打了好多次,它虽然被砸了一次,但它是坡脚马啊,鬼怪精灵啊,能抗几千斤重物的,这被千斤重的首版银页砸一次,好像也没什么吃亏的。
宝玉受伤更重,
宝玉比它更疼。
这两条想出来了,玎珰乐得黑驴身子仰在地上,四个驴蹄子朝天就撒起欢来。
幸灾乐祸。
宝玉踹了玎珰一脚,让玎珰好好的做好‘马车’的职责,再看青庐山的奇石绿树,摇头苦笑了。
应该真的是见景生情吧,神情都恍惚了。
不然的话,
怎么被树枝子打到了都没注意?
…
青庐山院名声日久,是大周涵括十七座大城池的上好院。
可是到了山顶,宝玉还以为来错了地方。本以为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再不济,也应该跟二十一世纪的贵族学校一样,是个十分华美、安逸的所在。
可是,宝玉只看见了一座殿堂,还有,一片空地。
殿堂是藏阁,三个黑底金字高耸其上,黑玄木大门的两边竖匾上,是一片空白,好像等待合适的佳句,就能写其上。
那片空地就简单的,方圆几百丈,黄土铺就,围着空地的边缘上有兵器架子,十八般兵器和九大奇门兵器映射正午大日的反光,仿佛要争个高低。
其中最左侧的架子上,一柄长有三丈的方天画戟,特别招惹别人的眼球。
宝玉四处看了,而此时,后面的贾环、翟明生,还有四十几位新晋秀才,也都陆陆续续的攀上了山巅。
上山的石阶,最顶部的一个,足有两丈多高。
翟明生手脚并用,刚刚爬上这个‘石阶’,就往宝玉这边跑。
这个圆滑的秀才,跟袭人、王善保、玎珰挨边打了招呼,就站在宝玉的身后,一副忠实簇拥的样子。
“咦?”
翟明生突然惊叫起来。
“宝二爷,您的手、脑袋,这是被哪个给伤着了?”
贾环也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开的是三十丈山,浑厚的正气加持下,跳上来的动作比翟明生潇洒许多。
而且刚刚登上山巅,贾环就往远离宝玉的方向走,可是,听到翟明生的惊叫,眉开眼笑的快步走了过来。
仔细看了宝玉的额头,咧嘴大笑道:“宝哥儿,这嫡子真是好待遇,还有老太爷的坐骑驮着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