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中年模样皮肤黝黑,看上去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人。那个男人看到沐恩看向自己,憨憨的一笑道:“不用客气,出门在外就得互相帮助,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再外遇到点什么麻烦,举手之劳还是要做的。”
“您说的对,不过不知道叔叔是怎么找到我的?”
“嘿,你这个动静可不小,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比呼啸城的风声还要特别。”
“让您见笑了。”
“小事。诶,既然你是一人来的,不如我们几个结伴同行,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不是我吹,我们这些旅行者里可有个高级魔导士哦,而且绝对还有上升的希望,遇到什么事情在他身边就不用慌了。”
沐恩听到这句话警惕起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婉言拒绝到:“还是不了,其实我的朋友也在等我,方向和你们不太一致,我自己逛两天就也要离开了。还是麻烦照顾了。”
“不是我说啊,既然沙虫这种东西传说经久不息,那就一定并非空穴来风,你独身来去,容易被盯上。”
“放心吧,我走的路都是俗人路,被之前的游客踩烂了的,不会有危险。诶,说道这个,大叔你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来旅游?”
听到这句话,那个中年人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节骨眼?”
“您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是一个多月前就到这里来了。其实我也不瞒你,我是个大学的教授,研究地质和民俗的。这年头为了点经费也不容易了,我今年过节都没跟家人在一起,反而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消磨时光,最糟的是还没什么发现。”
沐恩呵呵一笑,宽慰道:“不用担心,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有所收获的。诶对了,您是否知道这一片区域哪里的自由魔力最浓郁?”
两人正在这说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沐恩察觉后立马往后缩了一寸,但是并不是怂,而是个很有讲究的背墙战斗姿势。
那个自称教授的人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腿说不用担心,是自己的学生。
然后他就一马当先的走出洞口,对着底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之后两队人就分道扬镳了,毕竟沐恩还是身负秘密任务的,跟这些学者勾肩搭背指挥拖慢双方的进度。
经过刚刚那件事之后,沐恩也有点后怕,毕竟如果刚刚那个洞口要是再小些就不是头会被卡主的问题了,怕是脖子都要撞断,所以沐恩决定老老实实的待在安舍尔的身边烤火。
是夜,巴顿来到了西蒙的牢笼,虽然现在西蒙可以说混的相当开,但还是很无语的每天晚上被吊起来,气的西蒙是在心里把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儒雅的男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知道吗,我们要找的人来了。”
西蒙本来看到巴顿过来想要装死,便眼睛有气无力的耷拉着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听到巴顿说的这句话,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眉峰深蹙。
“他果然不负众望,本来我还想着可能要去那边给他留下些线索,但没想到他自己靠着如此破碎的线索就可以推理出来我们的大致位置,不愧是学院大比第四名啊。”
被吊在十字架上的人没有说,就那样直直的瞪着巴顿,似乎是在威胁,巴顿当然也看出来了。
“你这个不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凭你也想要威胁我吗?不过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他,他不是我的最终目标,而且这么有天赋的人,我希望他能为真正的正义效力。”
西蒙听到这句话不住的冷笑道:“屠戮无辜的人,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
没想到巴顿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感染本源的力量在初期确实难以克制自己的嗜血欲望。但是到了我这样的水准,不是挺正常的吗?”
“我可还记得你杀了很多人,而且吃掉了一个女人的头颅。”
“杀人不是目的,是手段。至于那个女人……是个意外,他的确太像我的女儿了。”
“所以你杀你的女儿,难道这也是正义?!”
巴顿嘁了一声,退后了两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道:“最爱的人就应该永远的在一起,如何更长远的在一起就应该是躺在那个能活的最久的人腹中。”
“你活不了多久的,别做梦了。”
“凭你吗?”巴顿带着无所谓的笑容离开了牢狱。
西蒙看向了四周,笼子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明明这些邪术师都根本没有难为过他们,他们却就这样自甘堕落了,这让西蒙很难以理解。
难道那些高尚的道德就是指大腹便便的废物统治者用来给底层人民洗脑的吗?而自己就只会躺在金银中骄奢淫逸又轻易的屈于比自己更强的力量。
这真的让西蒙感觉到恶心,这理应让任何人感到恶心。
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一点借口,没有被殴打、没有被转化,只是在这阴暗的地牢里待上了几天,就开始对邪术师们歌功颂德,说着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是有多么腐朽。
可那个地方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才如此腐朽啊。
“大人……您是来救我的吗?”西蒙看上去总是那样富有活力,但他的手上、身上已经被麻绳勒出了太多伤痕,而自己又没有回路,想要恢复都无法做到,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再过不了多久,或许都不需要这些邪术师多做什么,这支帝国最婉转的夜莺就会永远的发不出声音。
但哪怕如此……
“别来了……此地之人,无人堪配……”
然后他就感觉到眼前开始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转,终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