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予老国公《洞玄感应经》倒并非是肖童临时起意,这在鬼谷传承中,只是一部最基本的修炼神识之术,不过虽然在鬼谷传承中,属于最普通的法门,但对老国公这种“凡人”来说,却无异于神功秘籍。
而且武林人士都知道,在这大千世间中,修炼功法虽然精陋,但却并不缺少,但唯一稀缺,几近于绝迹的就是这种修炼神识神元的法门,据说纵使在仙界之中,这种法门也是一功难求,可见其珍贵程度。
但这对于本身拥有强大神魂,又有《筑基三篇》的肖童来说,这却又是最不缺少的东西,况且鬼谷传承中对这神魂之术的基础课籍也颇多,所以他倒相反感觉不到这种功法的重要。
但事实上,神魂乃是修士修行万法之根本,对于修士来说极为重要,但偏偏修行的功法极缺,所以一般修士俱都是无法专门针对进行修炼,只能凭借修为提升来自然的提升神魂强度,所以说这神识修炼之法门,就算在祖都是珍稀之物。
这点常识肖童不知,但老国公因为热心修行,常与那些武尊尊攀交,所以从他们口中,对这祖界的一般常识,却是知道的不少,神魂强度的增,不但直接对提升实力影响极大,就连资质也能改善,显然肖童给自己这本秘籍的用意极为明显,正是针对自己“悟性不足”这一点出发,这才先让自己修炼神识的。
“不是……,你这……你这从哪里拿出的籍?”
终于轮到了老国公一脸震撼了,他不但震撼这功法的珍贵,同时也在震撼肖童方才的动作,在老国公见识当中,也只有丘东荑拥有储物乾坤袋,而且能随意储物,就算是一般初阶的武尊,都没这种神通。
肖童方才也是得意忘形,才从温玉令中直接拿出了古籍,此时见徐国公一脸震撼,原以为对方是在惊叹这古籍珍贵,但见老国公连说话也吞吐起来,却顿时心中大悟,不禁连连后悔莫及。
既然选择了入世,他自然不想这般高调,幸亏对方是自己人,否则这传出去,只恐又要引起一翻震动,震动越大,自己的麻烦便越多,这虽然只是肖童的直觉,但他却坚信不移。
“老国公何须这般惊讶,肖某只不过是懂得一些魔术手法,这值得国公如此大惊小怪么?”
“魔术?”
见老国公仍是一脸不解,肖童这才突然醒悟这个词太新了,乃是前世“方言”忙又自一笑道:“就是戏法了,老国公没见地艺人作秀的时候变戏法?”
“哦!原来如此……。”
肖童一直是一脸平静,所以这翻解释倒让老国公将信将疑,不过随之注意力便被那本《洞玄感应经》与功法玉简吸引,双手紧紧抓住,仿佛生怕跑了一般,一双老眼也笑成了一条缝。
“多谢少门主!多谢少门主!……。”
见老国公一脸的兴奋与感激,连平日间的洒脱也不复存在,连声感谢之间,竟然双眼升起一阵水雾,腿肚子打转仿佛就要行单膝跪拜之礼,肖童忙忙摇手一笑。
“老国公何须如此多礼,虽然禅月门不存,但毕竟我也是名义上的少门主,老国公也是唯一的门人,这简单的功法馈赠,自然算不得什么,他日肖某但有所成,自然不会忘记我还有一位门人在这大千世界……。”
肖童这话,却也是实心实意,毕竟老国公于他也颇有恩义,而且为人直爽,乃是真心性情之人,事实上也算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真诚相待的“自己人”之一,他自然愿意尽力提携。
“哦对了!你看老父这真是年纪大了,与你这一翻说话,又忘了正事了,牛鼻子说了,一年之后,便是仙门招纳弟子之期,他不好出面推荐于你,但希望你自己能争取一下这机会,若能进入祖界玄院,于你修行大有裨益。”
肖童这一翻说,也说的徐国公心中激荡不己,但却也正由于对方说起“但有所成”的话来,却让他想起了丘太宰叮嘱自己的话语,连忙说了,生怕一会一激动又给忘了。
“还有一件事,你如今也是堂堂上品候爵了,身旁自然也要有人相助,否则就算有这尊号也是个光架子,牛鼻子给你物色了一个帮手,你抽时间去‘聚隆驿马’见上一见,也免得你以后势单力薄,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还有……”
“你的府邸也早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你的家人若没有料错的话,这时候可能也已经送了过去,你尽管放心,即在京华之地,圣皇脚下,又有老夫请了一位武尊保护他们,料来可保她们无恙,我便不多说了,傅清浪那家伙要能都等急了,老夫这便走了……。”
肖童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家人的情况,但见老国公一脸的匆忙,对方又是一个性急之人,说话间也是风风火火,匆匆交代完后,便径直向外走去,肖童不禁摇头苦笑,只得随后跟了出来。
不过还好,肖童虽然与家人联系的甚少,但也不至断了联络,只要知道他们俱都无恙,这便是对他最好的消息,但他却心中总有一份惭愧,这使他极怕与她们说话,所以一般就算是心中思念,也不愿常传音联络。
毕竟这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促成,这“投敌判族”的名声他虽然感觉到无所谓,但无疑家人也同时承担起了同样的声名,虽然平日联系,七娘仍是对自己关心备注,韵儿也是体贴入微,但这却更让他心情愧疚难安,自觉无颜以对。
与一帮县府官员,一直将二位皇差送上了飞甲,眼看几只精巧的飞甲破空而去,肖童与县府一众官员,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不到一天时间的接待,但却已经让他们大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对二位正堂大人与官员来说,这等京华大员驾临,虽然说起来与焉有荣,但这阵神魂负累却太过厚重,对方经年厚积的官威,使他们虽然是小心伺候仍觉忐忑不安。
虽然知道这等大员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但却生恐有一丝意外发生,让自己在对方眼中大大失分,这种人物就算拨一根腿毛,也足够压死他们这般县域小吏。
“招待这等上员,果真是一件累心之事,还不若待在自己家屋里安心……。”
元慕民与乔伍峰一脸诧异的望着心生感叹的肖童,互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肖候大人这‘累心’二字果真用的极妙,不过我等朝庭当差之辈,这一生能有一次迎候部首巨头大人亲自宣谕之机,乃是天大的造化,只恐多少府首正堂大人都要热慕不己,这却不敢谈这‘累心’二字啊!”
“肖候快快请入府中叙话……。”
第一次被称做“肖候”,倒让肖童大不习惯,但再看这一干府吏们,一个个一脸含笑,恭敬有加,再对比前日的遭遇,肖童蓦然发现自己原来心中也有一股野心,最起码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他极为舒服。
“二位大人莫要客气,肖某还有一些办理,想请教一翻申大人,就不劳烦二位正堂大人了……。”
“肖候客气了,肖候之事,也便是我乔远县府之事,只管吩咐就是……申大人!”
见肖童虽然是刚受册的上品候爵,但对自己这一干“下吏”却一脸含蓄,不矫不躁,这不禁让元慕民心中大生好感。
为官多年,元慕民的见识自然非一般人可比,深知“莫欺少年贫”之事,况且眼看一介候爵,一般俱是巨城之中的部首行并且宣谕,而这位少年,却惊天圣皇下谕,巨首大人亲自屈身宣旨,其前程自是不敢小觑。
虽然如今对方显的毫无实授职权,但也正因为如此,也正好结交,若待对方发达之后,就算是心诚意足,只恐也要比现在结交的效果打上一个折扣,所以他闻言后便立即亲自叫过都尉将军申孟飞相询。
申孟飞实际上方才已经被徐国公亲自交代了一翻,自然也知道肖童的事情,如今再有自己的地方上司关注,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与二人见礼。
“元大人,乔大人,肖候大人,此事申某早己得徐国公叮嘱,自然不敢马虎,不过……。”
“你这个申大人啊,到底是何事,你也先该说个明白了,若需要我与乔大人相帮的事情,我乔远县府自然要全力相助肖候大人,你都干了一辈子都尉了,怎的还如此交待不清……。”
肖童早就发现申孟飞一直一脸心思,此时听到城首发问,竟然如此失态,连事件都交待不清楚,心中不禁一动,忙也面目凝重了起来。
“怪下官疏忽了,肖候大人所指,应该便是东城司走水之案了,听说涉事之人,乃是肖候大人以前的二位贵仆,想必肖候大人来我乔远,也定是在为此事奔波了!”
申都尉这才阐清了肖童所为的事情,不必自己亲口过问,便得这位县府官员亲自说明,显然对方这份凝重乃是全冲着徐国公而来,肖童心中对这位老国公的外粗内细,倒是多了一份感激。
不过这事情貌似极不简单,只看申都尉一提及“东城司走水”几个字,二个正堂大人便一脸尴尬,肖童便知道此事多了许多变数,不过这也早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也只是轻轻一笑。
“二位正堂大人不必勉强,此事乃是肖某私事,本也只想从都尉大人口中讨一个信息,并无难为几位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