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计称不上,但确实有办法缓解当前局势。”宋明行眼神深邃:“赤阳郡北临帝都皇城,西挨白林郡,东靠青云郡,南方则是青州。将军目前掌控的地方在东南一代,未直接与皇城、白林交接,因此他们想要出兵对我们进行打压,也只有先驻扎于赤阳郡,也就只需堤防青云与青州,只要说服其中一方或与其达成对峙的场面,那压力就会大减。”
宋明行说的这些章兴怎么会不知,关键就在于怎么样解决,此刻焦急道:“宋郡王,就别卖关子了。”此刻章兴对宋明行也换了称呼,殿下的兄弟自然也就是郡王。
“不敢当,不敢当。”宋明行被叫的一愣,哑然失笑:“我虽然辞去了青州知府,但如今的青州知府是我府上的管事,对我也算尊重,可让他尽量与朝廷周旋,缓解我们的压力,但如若朝廷继续施压,那青州出兵也只是迟早得事。”
虽然只能算是可解了眉之急,但也是给了自己更多得时间来寻找真正得破解之法,剩下得就看自己传播出去得谣言,可以让多少平民动摇对当今朝廷的信任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我们大安是失去了民心吗?
解决了眉之急,章兴本有些喜悦,但如今一想,心情又变得沉重:“那届时还得多多麻烦郡王了。”
送离宋明行,章心看着桌上的地图陷入沉思。
几日后。
谢武乐听闻郭离已死,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如何,此刻自己心情并没有轻松一点,仇人离世自然是好事,但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报仇,心中难免有一些失落,现如今剩下要做的事也就是兴复大安,自己是一窍不通,章将军等人又是让我好好学习礼仪既可,那自己的作用又是啥?
“殿下,你有在听吗?”汪莹见其眼神空洞,面色惆怅问道。
谢武乐回过神来:“抱歉汪姐,我今天没什么心情,要不就到这里,改天再继续吧。”
汪莹也知道谢武乐的一些过往:“行吧,那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怎么样?”自己小时候也没少经历过东躲西ang的日子,此刻应该也能理解谢武乐的想法,可以开导一下他。
谢武乐想了一想,自己与汪姐也算亲近,她又是教自己礼仪的老师,与她说说也不是不行。
汪莹听了谢武乐的倾述,一想自己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立刻感同身受,再一想这样也好,免得自己也碍手碍脚,安慰道:“殿下,其实在后方也是不错的,战场上天天都有人会失去性命,现在至少殿下会安全许多,只待将军们把大安重建。而且现如今我们的境况也不是很乐观,前几日,赤阳郡出兵对我们进行了打击,将军们还有郡王也都去了前线。将军们为了殿下鞠躬尽瘁,殿下也应好好学习礼仪,不让将军们努力白费才是。”
“什么?大哥他也去了?”谢武乐一下站了起来,他跟随汪莹学了这么久,也是知道了郡王指的是太子的兄弟,我是太子,又没有亲兄弟,那郡王是谁?也就只有宋明行了。再一回想确实连着几天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去的哪儿?我也去!”自己这事与宋明行没什么关系,他却才到,就跟着去了前线。
汪莹没想到自己的劝说起了反作用,本想劝他安心下来,现在反而更加激动,又想起章兴等人离去时,让自己好好照顾殿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支支吾吾起来。
“汪姐,你就告诉我吧,如果我谢武乐只是一直躲在背后,那怕大安兴复以后,我也无颜见我谢家祖祖辈辈。”谢武乐请求道:“而且你也说过,开国皇帝大多都能能武,是一代豪杰,虽然我是兴复国家,但也相差不多,如果此次我出去以后没能回来,那也就说明我还不够资格,我也怪不到姐姐身上。”谢武乐怕汪莹会有担负又道。
汪莹见谢武乐这模样是再劝说也无用,再来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襁褓中出不了豪杰,也就只有应着他:“殿下,将军们是去了风方城。”谢武乐出了房门,快步离去。
“殿下一路小心。”汪莹目送着谢武乐离开。
“我徒儿,他是去哪儿啊?”肖自在突然出现在汪莹身后,将其吓了一跳,看着谢武乐的背影打着哈欠问道。谢武乐并没有给肖自在说过,是想着肖自在虽然是自己师父,但终究是神仙,神仙不可太过凡尘俗事,传说皆是如此。自己如果去求肖自在,师父对我极好,一定会帮助于我,也就犯了大忌,说不定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虽然自己师父说过他比寻常仙人厉害很多,但就怕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仙人。
汪莹平静下来,向其行了一礼:“回太子太傅大人,殿下这是要去风方城,哪里是战争前线。”她听说肖自在是谢武乐师父,武功高强,特此强调了一下风方城是冲突之处,希望他也能前去,保护谢武乐周全。
肖自在看着谢武乐越来越远的身影,摇摇头:“我还有些累,就不去了。”说罢就转身回到府中。
汪莹大惊,肖自在的回答表明他显然是听懂了自己的言下之意,但却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谢武乐一般,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喂,讨厌鬼,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徒儿的吗?”肖萧从他肩膀上站起,诧异的看着肖自在,她记得不久前肖自在还叫谢武乐宝贝徒儿呢,怎么变心这么快?
肖自在不以为意,右手轻轻拍了一下肖萧的狐狸脑袋:“你懂个屁,我徒儿是有大气运环身的人,他是不会出事的。”刚刚他看着谢武乐的背影,窥探了他的气运,发现他的气运恢宏无比,自然此次出行不会出现危险,也就放下心来。
现在他更关心的是这片自己并不熟悉的天地之间的规则是什么,他一路上也只遇见了好几个体内蕴含有炁的人,虽然这些人似乎并不会修炼,也不知晓炁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在修炼一种名为内力的东西,这与七百年前自己初来这方天地时可是相差甚远。那时这个世界也如上界一般,近乎人人都有炁,虽然修为普遍偏低远不及上界。也不知道自己沉睡的这些时间内,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化。
但不得不提,如今这些拥有炁的人,身上都缠绕着远超常人的气运,就算他们感知不到,不会利用,这气运也会让他趋利避害、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升官发财也是易事,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都会异常顺利,乃平常人眼中的成功者。
风方城。
“郭兄。”宋正景走进帐篷。
“宋兄,辛苦你了。”郭星剑抬起头看向他:“这本是我的职务,其实你也不必跟来。”
“什么幸苦不幸苦,贼人作乱,危及国家安定,你我皆有义务平叛。”宋正景笑道:“何况郭兄你现在伤的也深,我也是正好赶上。”
“那边是什么情况?”郭星剑也不再说客套话,直插主题问道。
“是前朝贼人,他们兵力也不多,也就和我们相当,但对方还像大将不少,我们在这方面上的人数占不到优势,只怕在斗将上,会因此吃亏。”宋正景说起此时是面不改色,依旧微笑着。他倒是不怕,这五年期间,他对太极剑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在此之前他都太过讲究四两拨千斤的技法,忽略了太极本就有阴阳两仪,除了逆来顺受,还应有迅猛之招。这也是他剑法出现变化的缘由,更何况自己境界已经达到了天外天圆满。
郭星剑见此也是笑了出来:“宋兄还真是谦虚啊。”
宋正景笑着一时没有回答,见郭星剑如今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心中也不再那么担忧,自郭离去世后,郭星剑是终日心情低落。“那郭兄等我消息。”说罢宋正景离去。郭星剑对其也是放心,点了点头。
宋正景跨在马上,他身后是赤阳郡的众多护郡兵士,看着前方来人正在排兵布将,自己也对身后兵士下达了布阵的命令。如今像今日一样的战争几乎是没有再听闻过。但在更早些的朝代,双方将士到齐以后,若一方还未排好阵法,那另一方也会等其整理好以后,经过斗将后,战争才会打响,往往斗将时的结果就会是当场战争的结果。这种打仗的方法才是主流,更有君子风范。
但不知什么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人,他不讲礼节,会在对方还在排兵布阵时、吃饭睡觉时就会领兵来突袭你,道“兵者,诡道也。”与其对阵的人无不吃大亏,刚开始大家也对其唾弃不已,但渐渐被他打怕了,人们开始模仿他的打法,使用的人越来越多,自己若是不也如此,那便没有打胜仗一说,渐渐的这种方法主导了战争打法。
章兴眉头皱起,这次的这种打法是他提出的,自己这方的兵士大多都才入队,没经历过太久的训练,赤阳军就杀了过来,自己不得不迎。赤阳军训练有素,若是寻常打法,自己这边势必是一出现劣势,那这些士兵就会信心溃散,四处逃窜,兵败如山倒都是不为夸张。只又希望以这种斗将的方式提升自己这方的士气,灭却对方的对阵想法。
己方还没有决定下是谁出阵迎敌,对方就已经开始叫骂起来。
“你等前朝贼人,逆天下之大不为,犯上作乱,不如尽早投降,陛下仁心宽厚,也可饶你们不死。”
此时骂前朝之人,而章兴手下的士兵除了少部分是前朝老兵,其余的都是谣言招来,这话对他们来说伤害极低,不痛不痒。再看章兴等人,他们久经沙场,有经兵败败逃,在各地忍辱负重多年,听到的辱骂更是不知比这凶狠了多少倍,此刻这人骂的太过儒,众人更似乎有了笑意。
那叫骂之人见章兴等人无动于衷一时傻了眼,但又想不出其他骂词,一急眼骂道:“汝母婢也,汝子腚无眼乎!”他没想到自己这市井脏话反而效果更好。
章兴手下兵士一听,纷纷骂了回去,更有性急者叫喊着要出阵与之生死相拼,章兴扫视过众兵士,心中叹气,这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如今一时不明战争的恐怖,图个新鲜都想出去走一圈,无奈道:“许长生,你去将那人头颅提回!”
许长生向前一步:“末将遵命!”说罢脚尖一点地,飞到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冷眼看了这叫骂之人一眼。
那人见许长生功夫不俗,也是正色起来,大吼一声:“竖子拿命来!”持刀向许长生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