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两年前,山庄的一名女佣人跑到了那片树林里面。但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她是进入了那里,因此当发现她失踪后,我们所有人四处寻找她,但找遍山庄的每一处角落都没发现她的踪迹。我们都以为她离开了山庄回家去了,因为在那时,与她一块儿在山庄当女佣的同事似乎一直听她叨念着想离开山庄。”大管家叹息一声后,回忆道。
“谁曾想,在她失踪后的第四天入夜时分,我们发现她竟然被吊死在那片树林里的一棵树上,整个人饿得骨瘦如柴。那时,她那骇人的模样,即便到今天我还念念不忘。”大管家说到这里,口气禁不住阴郁起来。
“那你们没有报警吗?”柯摩斯疑问道。
“报警了,当然报警了,但警方得出的结论却是,她也许是在树林中迷了路,最终走不出树林的她,忍受不了饥寒交迫的痛楚,选择上吊自杀。”大管家说道,“但说来也奇怪,她算是在这玫瑰山庄工作许多年的老员工了,若不是厉鬼作怪,她怎么会迷路呢?并且,我们那时是找遍了山庄每一处角落,也去那片树林里找了,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好,我明白了,多谢大管家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见大管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柯摩斯也不再多问什么,便随口说道。
“那好吧,请三位好好休息一下,我得去迎接下一位宾客了。”说完,大管家转过身子准备离开。
看到大管家要走,柯摩斯忽然想到什么,边推开房间门边问:“对了,柳管家,请问这回的寒食节庆典,你家主人总共邀请了多少位宾客呢?”
“本来是十三位的,现在加上了汪小姐,就变成十四位了。”大管家说罢,就毕恭毕敬地欠欠身,转身离开了。
看到大管家离开,我与柯摩斯也进入了给我们安排的客房,当然了,汪小研不可能与我们俩同住一个房间。她的房间就在我们住的隔壁,尽管看上去她因为恐惧而不敢独自回房间,但由于我的存在,她也不可能与柯摩斯同住一个房间了。
在进到房间里后,简单放好随身的行李后,我就与柯摩斯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来。现在宾客还未到齐,不到时候开饭,并且,先前那个大管家也告诫我们不要到处乱跑。因此,无事可做的我们,只得商讨这个诡谲的城堡及这个诡谲的寒食节庆典。
“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寒食节庆典竟然才请来了十三个人,这么点人算哪门子庆典,这完全是富豪搞的恶作剧派对罢了。”我倚靠在沙发上,观察着装修奢侈的房间说道。
心中暗自惊叹,连客房都装修地如此奢华,这山庄的主人究竟有多少钱,想到前段时间,我裤兜中连50元钱都掏不出,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庆典什么的都是扯淡,只不过是《最后的晚餐》而已。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这个山庄的主人的确爱搞恶作剧。”柯摩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说道。
“最后的晚餐?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懂。
“你该听说过世界知名艺术家达芬奇的那幅名画《最后的晚餐》吧?”柯摩斯说道。
“当然知道了,似乎画得是耶稣被捕前,与他的十二名信徒进行最后一次晚餐的画面。”我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与这回的寒食节庆典完全是风马不接的事,为何柯摩斯会提到这个呢?
“准确的说法应当是,根据《新约圣经》上记载的,耶稣最后一次去到耶路撒冷过逾越节的前夜,与他的十二名信徒共进晚餐的画面。画面中最惹人注目的除去正中央位置的耶稣外,还有就是身体朝后仰着,胳膊肘放在餐桌上,一只手抓住钱袋,一脸惊惶不安的犹大。”柯摩斯稍稍坐正一点点说道,“还记得我们刚进来时,那个姓汉的人说的话吗?说我们不可能是‘犹大’,据此看来,他是将装扮成来宾的山庄主人比作了‘犹大’。”
“并且,按照邀请函上面的签名‘腐化的十三分之一信徒’’的想象,那不正好是‘犹大’吗?很明显,这个山庄的主人,将自己也比喻成了犹大,因此才要求我们在庆典里把他给找出来。”柯摩斯继续说道,“再加上这回的庆典本来邀请的宾客也是十三名,正好吻合了《最后的晚餐》的人数,只是不知在这些人里面,谁会是‘耶稣’?也许他就是把‘犹大’找出的那个人。而小研的出现,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当然了,我也不知这个山庄主人为什么要把寒食节庆典当作噱头,以致整个事件变得不伦不类。但以现在都情形看,或许只是个人的爱好吧,存心给这个派对增加些诡谲的气氛而已。”最终,在我瞪目结舌下,柯摩斯作出结论。
我呆若木鸡地听完柯摩斯的推理,心中最为震撼的并不是这个庆典的内幕,而是我基本与柯摩斯形影相随地经历了这一切,然而,若不是柯摩斯说破,我压根儿没想到这些方面。
本来我自认为这些天跟随柯摩斯破了几个案子之后,我的推理能力应当也提升了不少,甚至有时还自作聪明地下结论。
但这一次我根本没想到《最后的晚餐》。并且,从柯摩斯说的话看,在大门口碰到的那个姓汉的男子,也不是那么简单,起码他也推理出了与柯摩斯一致的看法,真不知这个所谓的“寒食节庆典”究竟邀请了一些什么样的奇葩。
“那你知道这个庄园的主人是谁了吗?”假如柯摩斯说他已知晓这莫测高深的庄园的主人的身份,我也丝毫不感到怀疑。
“这怎么可能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截止到目前,除去我们三人外,这回庆典请的宾客我就只见到过那个姓汉的,剩下还有十个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你叫我如何知晓谁才是山庄的主人?”柯摩斯白了我一眼后说道,“我现在只能说那个姓汉的决不可能是山庄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