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尘在顺着江边走了许久才渐渐觉得清醒一些,想着明天临行前再来一趟莲花桥,只是方才桥上的女子是否与自己有旧识,看着便来头不小,也不知道与那赠剑给自己的小姑娘是什么关系。
白同尘轻叹一口气,自己不知道还与多少人有牵连,身上的谜团一日不揭开,便得一日过得浑浑噩噩,若只是一味的逃避只怕麻烦会更多,无论是自己的身世,自己为何被称为魔头,自己是如何到的南宝村,白同尘越来越感觉到这些疑惑背后与当朝那个顺圣女帝有着某种关联。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白同尘最介怀的一点,便是也不知当初自己到底犯下多少罪孽,更不知道如何偿还。
脑海中思绪嘈杂,不知不觉间白同尘已经回到渡口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渡口两侧都上了灯笼,想来是有了新船靠岸,劳力还在不停地从货船上将箱箱货物搬运下来,尽管天气寒冷,一众劳力的额头上还是都渗出细密的汗珠,为了生计也只有如此。
白同尘驻足片刻,随欲从渡口登船,刚行两步,突然从两侧出来四名大汉将白同尘去路拦住。
白同尘微微一愣,疑惑道:“几位师傅,麻烦让一下,我要登船。”
其中一名大汉将手一伸,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哥儿,咱们这船正在卸货,劳烦您再找地方遛个弯儿,待我们将货卸好了自然就放您上渡口。”
白同尘闻言不禁侧目看向大汉身后不停穿梭搬运的劳力,廖廖八九人而已,此处渡口甚大还从未听说过个人走个路能耽搁到这几个老李干活,天色昏暗,远处货船也看不真切,只看劳工搬运的也只是普通的箱子麻袋,并非是贵重模样,这四个大汉往这里一站反而显得有些诡异。
大汉见白同尘还往身后张望,语气有些不耐烦,说道:“公子,咱可是客客气气劝你走,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出门在外,别给自己惹麻烦。”
白同尘倒也真的不想惹什么麻烦,点点头说道:“行,我便再找地方溜达一圈,再回来就是没装完我也不等了,到时候四位师傅可得放我回船。”
毕竟白同尘背上还挎着一柄行露剑,说话的大汉也摸不清楚白同尘深浅,此时见白同尘如此懂事,嘴上也不好再为难,说道:“多谢公子哥给咱个方便,都是替人办事,主子这么吩咐了咱也只能照做,行,再溜达回来怎的也得放公子上船。”
既然上不去船,不如多走两步找个酒家先吃点东西再回来,白同尘笑着点点头,便转身欲走。
大汉也是笑脸相送,行走江湖的大多是性格桀骜,这小子挺懂事,看着也挺潇洒!
白同尘刚走没两步,突然从渡口处传来一声女子娇呼:“救命!”
白同尘身形一滞,疑惑转身,见四个原本笑脸相送的大汉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凶煞,娇呼声响起渡口上已经乱做一团,只见一个大箱子倒在地上,几个大汉正手忙脚乱的将一名女子往箱子里按,而女子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不停喊着救命!
四个大汉也没想到突然发生如此变故,只能怪这年轻剑客运气不好,偏偏非得让他撞见不可!
刚才与白同尘交谈的大汉咬牙道:“公子,这不关你的事,可别瞎掺和!”
眼见那女子被其中一名劳力狠狠一脚踹在腹部顿时没了声音,白同尘说道:“这搜船上运的是人?”
四名大汉默默的将绑在背后的短刀抽出来,再也没心思跟白同尘多说废话,狰狞道:“识相的赶紧滚,别说没给你机会!”
白同尘转头看着渡口边停放的七八辆马车,如果这搜船上运的是人,那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见四名大汉终于露出凶相,轻轻摇头道:“做这种事情伤天害理,现在让他们停手,应该是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四名大汉见白同尘原来还真是个不识相的,也不跟白同尘再废话!互相使了个眼神,抬刀就往白同尘这里奔来!既然不识相!那只能杀人灭口!
白同尘一打眼,这四名大汉充其量也就是普通人中的好手,碰到白同尘真的只能算他们倒霉!
白同尘连行露剑都懒得拔,见四名大汉奔来,脚下发力身影暴掠,对于白同尘来说,这四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
冲在最前面的大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白同尘一把抓住了胳膊,借着前冲的力往前猛的一带,白同尘顺势沉气腰间发力,直接将大汉抡了起来!嘭的一声砸在了大汉后侧前奔的另一名大汉身上直直将他砸飞出去!
白同尘用力一握,被抓住胳膊的大汉便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短刀应声掉落,白同尘送开大汉脚尖一点,将短刀踢到自己手中,抬腿一脚将胳膊已经断裂的大汉踹飞出去,身影一个闪烁,手中短刀已经沾满了鲜血。
剩下两名大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腹部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四个打一个,只用了不到三息的时间!
白同尘头也不回,将沾血的短刀扔在地上,径直往渡口冲去。
发出娇呼的女子此时已经被几名劳力摁在了箱子里,白同尘大喝道:“住手!”
渡口上一众劳力哪里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听到有人呼喊都是一愣,齐齐往白同尘这边看过来!
白同尘只觉得有些恼怒,原本以为这些劳力为了养家糊口辛苦,没想到竟然是做这种勾当!脚下再快几分,一个前冲抬脚将刚才踢女子腹部的劳力直接踹到了江里!反手行露出鞘,扫视一圈。
一众劳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一愣,仔细一看只是一个年轻剑客,下意识就往渡口边看,想招呼那四个大汉过来。
白同尘见状冷冷一笑,弯身将箱子打开,女子方才是被硬摁进去的,此时箱子打开女子猛的露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