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攥着她正输液的手指,坐在病床边守着她,白楚霖和席涵把费用缴了,拿着单子回了病房,怯怯地在后面喊尤游:“哥,哥……”
尤游头也不回地说:“你俩回去吧。”
两个人不敢反驳,白楚霖把单子和车钥匙都放到置物柜上,正欲拉着席涵离开,尤游又说:“等下。”
两个人停住脚步,他凝视着孟湘雅,背对着他们声音沉沉地说:“白楚霖,你要是确定不放手,就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定个长远的计划。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让女孩子觉得和你在一起看不到未来,谁也不会陪你一直耗着。”
白楚霖沉默了几秒,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我知道了哥,谢谢你。”
“席涵,”尤游的指腹摩挲着孟湘雅的手,继续理智而冷静地说:“如果你真的确定要离开他,我不会替他挽留,前提是你确实想好了你真的舍得放弃你们十年的感情。”
“不管你和白楚霖最终怎么样,你还是我和梦梦最珍惜的朋友,他依旧是我兄弟,二者不冲突。”
席涵抿了抿唇,眼睛微微发热,轻声应:“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孟湘雅昏迷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亲眼见证了他们一起走过的所有岁月。
从十年前的初遇他叫她小美女开始,回忆的画卷被拉开,她看着他们一起出去玩,他去她的学校陪她上课,他带她去他玩乐队的基地参观,他给她当模特让她给自己画像,他喂她吃梅子,他偷亲她,他们躺在床上搂在一起睡觉……
所有他们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在她的梦境里完整的重现了一遍。
突然,场景转到了她在N市和母亲大吵的画面,被母亲扇了巴掌的她心寒地回了江川,她跑了一趟医院,而后场景转到了她回家的情景,等待她的是他摔在她面前的国外申请资料,还有和他激烈的争吵。
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尤游很快就发现了沉睡的她眼角缓缓滑落的眼泪,他抬手用指腹帮她擦掉,声音很低很轻,唤她:“梦梦?听得到我说话吗?”
还是没有反应。
尤游拢紧眉峰,手指在她的前额轻轻蹭着,望着她低喃:“为什么会难过?”
孟湘雅还沉在梦里,抽不开身。
再后来看到的是她自己坐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杂乱不堪,满地的画纸,好像是很久没人收拾过屋子了,她一边低头往嘴里扒泡面一边哭。
后面的场景不是那个铺了满地画纸的房间就是医院,在两者之间来回变换。
梦的最后看到的是分手后他的状况,他在公司里没日没夜的开发测试游戏,直到他将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实在没得可做,才麻木地站起来,然而一秒后又倒了下去。
以旁观者身份看到这一切的孟湘雅早已泪流满面,她张嘴想喊他,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哭。
尤游看着病床上的她眼泪越流越多,愈发担心,他凑近她不断地叫她的名字,良久,她蠕动的嘴唇终于发出了声音,话语很微弱,特别的轻,但在寂静的病房,尤游听的一清二楚,她喊的是尤游,她在叫他的名字。
“梦梦?我在这儿,醒醒……”
孟湘雅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守在病床边的人,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虚影,直到蓄在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眼前的人的模样才慢慢清晰起来。
尤游弯着身,神色焦急担心地盯着她,孟湘雅抽泣地喊他:“尤游……”
他从椅子上起来,坐到病床边,轻手把她托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问:“做噩梦了?哭的这么凶。”
孟湘雅的脑袋往他怀里侧了些,闷闷地“嗯”了下。
他用头蹭着她的,安抚:“没事,我很好,别难过。”
“没事了,都是梦,不怕。”
孟湘雅良久才从这个冗长的梦境里满满的缓过神来,她被尤游圈在怀里,沉默地靠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尤游问她:“饿吗?想不想吃东西?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
孟湘雅仰头看着他,才被眼泪洗刷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纯澈,“我们回家吗?”
没等尤游说话她又微哽着嗓子说:“我们回家吧,尤游。”
尤游叹了口气,应下来,“好,我们回家。”
他知道她特殊时期,情绪不稳定,也就尽量顺着她,能答应她的就答应。
却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在生理期这种脆弱的阶段暴露出这么消极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从明天开始,鱼鱼我要日更三千惹ORZ
你们乖,答应我要继续爱我吼不吼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