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夫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的驾起马车。
而原本站在马路中央的那些个朝廷大臣,瞧见身后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纷纷退让开来。
有人骂道,“何人在此地不顾行人而驱赶马车!实属目中无人!”
有人劝解,“方才那马车是夙大人的,莫要同他去争论什么。”
前人冷哼道,“夙淮?那毛头小子冲撞了我们一帮年事已高的大臣,他才是要乖乖跟我们赔罪的!”
马车已经行驶出去一段距离,她在马车上却还是能听见那些人在后面骂的。
“呦呦呦,你要完蛋了,那帮官瞧着不像是一般的朝臣,改明儿个去皇上那儿参你一本,有你受罚的了。”
夙淮在朝中地位颇高,那些人竟是连他也不放在眼里的?
她乐呵的靠在马车窗棂上笑得四仰八叉,被他敲了一下脑门这才算是安生下来。
“你方才没仔细瞧?右相也在其中。”
她眨眨眼,“什么?右相也在?他不是今日狩猎场上受了重伤,今儿还跟皇上说要在府里修养?”
夙淮说,“他不过被刺了一剑,就想要得到皇上的怜惜,打错了算盘。”
她笑,“他以为皇上会关心他的伤势,却没想到皇上是真儿真儿的没把他放在眼里,就是被刺了一剑,我这可是被一整只箭贯穿了身体也不见得有他那般矫情。”
她把手放在胸口上,宫里的御医将她的伤势处理的很好,没再出血了,就是这天儿愈来愈热,身上的伤裹得太厚实实在是闷热,不过……
黑暗中,她目光偷偷瞄着夙淮。
他闭目养神,身体随着马车时有时无的颠簸而微微颤动一下。
“你若有话,问我便是,只要不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我大约都会告诉你。”
不能让她知道的?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她说,“右相通敌叛国,他暗地里在针对冷家,这事儿你可知?”
夙淮睁开眼,目光淡淡,“不知。”
他明明是说不知的,为何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她收回视线,“你即是不知,又为何方才同我说右相也在那儿的话来?”
夙淮没回答。
至于答案,她心知肚明。
她也没有任何可以强制要求夙淮对冷家多加照顾的理由……
夙淮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生气了?”
她没说话。
夙淮又说,“龙鳞卫是皇上亲自组建的组织,我就算是知晓也不能做什么,不过,你在,我便不会不管不顾。”
她眉头紧皱着,“你每次给我的答复都是这种不清不楚的,我真不明白你如何想的。”
马车一路出了城门,在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
夙淮下了马车便想回过头去扶冷柔,哪知道她竟是性子这么倔强?只因为刚刚那一点小小的摩擦就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身体接触。
她从马车上跳下去,“你将我带到这儿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