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瞥了一眼身旁的梅七,见她自信满满却不怀好意的样子,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碗中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一根纤长的银针,对着面条就试起了毒。
“喂,你将我当成什么了?你不吃就算了。”梅七一看那银针,气的去夺面碗。
他既不信她,为何让她去煮面,故意找茬儿?
赵宥眼疾手快,一收回银针就将那碗面移了个位,避过梅七伸来的魔爪。
懒懒开口:“本掌门身份特殊,自是需要事事谨慎,以免着了某些小人的道。”
他话一落,梅七立马像个母夜叉般,呼的从凳子上跳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赵宥,“沈连,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人?”
赵宥抬眸看着眼前美目睁圆,凶神恶煞的七儿,心底禁不住一阵哆嗦,娘子一生气,为夫好怕怕啊!
但面具外的他不动声色,也不理会发怒的梅七,自顾自的低头动起了碗筷,吃起了面条。
这面条瞧着简单,一入口,爽滑劲道,鲜美可口,有鱼的味道却没有鱼腥味,更没有烦人的鱼刺,怎一个好吃了得!
没一会儿,一碗面就悉数进了赵宥的肚子,他心满意足极了,想不到他的七儿还有这手艺,糟糕,又多了个不能放手的理由!
梅七见掌门虽无视了她,却将面条吃了个干净,也不好继续发作,收拾了碗筷,白了一眼赵宥,就退下去了。
回到耳房,爬上了床塌,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沈连,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是不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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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大亮,梅七顶着乌青的双眼,浑浑噩噩的来到主屋,手中端着才沏好的茶。
“掌门,你要的明前龙井茶。”她哈欠连连,明显睡眠不足,将手中精致的茶盏像烫手山芋般递给才起身的掌门。
赵宥接过茶盏,看着她那副好似被整惨了的模样,心生不忍,想叫她下去歇息。
但“噗——”
才饮入嘴未入喉的茶,被他尽数吐出,“你给本掌门喝的是什么!”
梅七五指岔开,轻拍打着哈欠的嘴,状似无意的说道:“龙井茶呀,还能有啥?”
赵宥将茶盏递于她,语气不善,“你仔细瞧瞧这是龙井茶吗?!”
“怎么不是了....”然后伸长脖子看向茶盏的梅七看到了漂浮在茶盏上黝黑发亮的几粒西瓜子,这......
她想起昨个后半夜睡不着觉,就翻箱倒柜寻出些西瓜子,一边嗑一边诅咒掌门,后来就将没嗑完的放入了一个密封的罐子里,那罐子原本是放.......
“掌门.......”她低头咬唇,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她从来都是认错第一,改不改看心情的人。
“你......”看她一副小女人认错的态度,赵宥的心立马软了下来,正想教训几句的话生生被吞了回去。
“启禀掌门,白夫人求见!”元庆高声在门外通报。
现如今元庆已被迫从掌门身边的红人变成了一个门童,个中滋味,谁尝谁知道,但他坚信,有了掌门夫人的这座靠山,终有一天他定能在莲山派扬眉吐气,没一定假以时日还能搞个长老位子坐坐。
为了他的宏愿,眼前的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