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烈脚尖一蹬,从一棵不知名的树木上跃起,落在另一边的灌木从中,就地打了一个滚,躲开身后射来的几道红光。手中的开山刀已经背到了背上,弓箭一次次的拉满,不时的射向背后的那独角虎。
那老虎嘴巴一张,发出一阵虎啸,迎面射来的弓箭便像是撞到墙上一般都纷纷落在了地上,随即四脚用力,又是一个猛扑,拉近了与前面那个人类的距离。
风烈在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腿上的旧伤竟然在此时发作,差一点就沦落为老虎口中的大餐,若不是背上的那把玄宝玄影弓及时的抵挡了一下,恐怕就撑不到如今的这个地方。
风烈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心里默默的估算着时间,想来那曹云升已经将阵法埋伏好,这才兜兜转转的带着那头老虎向着山谷那边赶去。
风烈是整个镇子的唯一猎人。没经历那场大战之前,他曾是举世闻名的弓箭手,但是从那场大战之后,他整个人便残废了下来,体内的功力被封锁的死死的,被那一剑斩伤留在腿上的伤疤像狗皮膏药一样不曾退去,一代强者沦落到如此的境界,也是可怜。
虽说风烈已经残废,但是当年的意识还是存在的,所幸在这片森林中也是没有什么猛兽可以抵挡,但是奇怪的是从二百多年以前便出现了这样一个变异的品种,开始勉强还能抵抗一下,但是在近五十年,这只通了灵智的小老虎越发不好对付,那些老练的经验已经毫无用处,若是等那些小老虎长大,估计他们一个镇子的人都不可能在这山间打猎了。
这也是风烈极力想要在此时抓住这条大虫的原因。
风烈回过头,左手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最后一把箭,扬起右手中的弓,一道万箭齐发便落向了那头独角虎。
独角虎张嘴吐出一道光芒,打在空中的箭上,随即又是虎爪一摆,空中的箭雨已经下去大半,但还是有那零零散散的两三道箭落在了他的身上,鲜血瞬间从毛发中落了出来。
独角虎目光中血色大兴,一股怒气直冲天际,发出一声愤怒的虎啸,自从灵智初开至如今,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对于面前的人类,她虽说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此人,但是今天的事情让她十分生气,伤害自己的孩子的任何生物,她都不容许其存在。
看着那道人影已经趁着自己愤怒跑远的人类,她舔了下嘴唇,心里喃喃道:“跑吧,今天就算你跑到那座山上,我也要吃了你,人肉啊...”
独角虎的眼睛中的凶光更甚,一声虎啸震彻山林,所有听闻到这声虎啸的低等妖兽都不禁的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风烈将弓收了起来,又把开山刀拿了出来,一边奔跑一边用目光在空中寻找着,终于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提着开山刀顺手揪着一条藤蔓向着那棵树荡去,提着刀的那只手胳膊上青筋瞬间暴起,一刀砍向了那棵树上的那条光秃秃的树枝。
“咔嚓”
伴随着一声树木断裂的脆响,那道树枝便落在了风烈的手中,风烈看了一眼身后那不断靠近的虎影,化掌成刀,快速的将这根树枝劈成了六节,每节都有箭的长短,将其中一根拿在手上,剩余的五根顺手塞进了自己的箭囊。
风烈边跑边将手中的树枝去皮,制作成弓箭的样子,随即用手掰了掰,硬度上还是可以,这铁木在这丛林中到处可见,硬度上也是最为适合做弓箭用,但是最好的还是千年铁木,虽说在这丛林中他见过不少次,但是现在时间太短,也没多少的时间可以去找。
风烈并没有将手中的这几根现做的箭射出去,反而将其收进了背后的箭囊,做完这几道工序,他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反而是目光搜寻的更为密集。
这片老林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棵醉龙草,是酿造醉龙香的主要材料,但是成熟周期太长,千年才可成熟,只好将其位置记录下来,待成熟以后前来寻找,送给那酒鬼酿酒来用,但是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那么久远,只好先去将那醉龙草先行摘下,待到以后再找找。
醉龙草不仅仅是酿造醉龙香的原料,也是一道天材地宝,若是给人吃,可以连续醉倒九十九天,若是给这些体内带有妖族血脉的妖兽来吃,虽然说效果会大大降低,但是同样的也会醉上三个月,而这朵未成熟的醉龙草能让后面的这条大虫醉上几天,他心里也拿不定注意,最起码...也得个三五天吧?
终于,他发现了自己做的标记,眼睛中的光芒瞬间亮了起来,顺势躲开身后射来的几道红光,一个跳跃便落在了那棵醉龙草之前。
醉龙草的样子很是普通,与寻常的野草样子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每过百年这醉龙草便会绽放一次,花开之日,醉人的酒香会弥漫方圆十里,半刻之后,那朵小花便会再次凋零,静待下个百年之日的来临。连续就此之后,这醉龙草便会长出一颗醉龙果,乃是整个天下好酒之人的大爱。这醉龙果看上去与青皮核桃没有多少的差别,而且没有一丝的气味外泄,但是若是在酿酒的时候,将一滴滴入酒坛,一坛普通的老酒瞬间便会成为百年佳酿。但是这醉龙果成熟之后,会在枝头停留长达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便会爆裂开来,化成雨雾回归天际,然后随云飘荡,等待着下次的降落。
风烈也是无意中撞见了一次这醉龙草开花,当时虽说沉沉醉醉的醉倒在这片山林之中,没有被野兽吃掉,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他伸手将那醉龙草一把拽起,然后脚也不停的向着那山谷赶去,他不敢讲这醉龙草抹在弓箭之上,方才的那阵乱射,已经使得那头大虫心里有了戒备,若是还是这样射过去,必然会被躲开。
看着逐渐显露出的山谷,风烈的心瞬间放下了大半,但是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乱,嘴里在不停的念叨着:
“下次再有这事,让那曹老王八蛋去引敌,老子不干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道,但是他也清楚,近乎两百年的对峙之仇,若是发现有机会,定是先要灭杀自己,所以,也只能是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