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路凡舟说的那些话,按理说她不该生气的,比这更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过。
她娘是巾帼英雄,为了生她才难产死的,她没有这段印象,只是听人说她爹当时难消沉了好久。
或许是有她娘那样的大英雄存在,所以她爹总不愿意让她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虽然不指望她立一番大事业,却也不想看到她把后半辈子托付在夫家身上。
打薛盈盈记事开始,薛统领就有意培养她,发现她在读上一窍不通后便让她转而学武,女儿家的闺房里摆满了刀枪剑棍。
也正是因为如此,外人对薛家女的印象总是彪悍霸道的,这让薛盈盈有些郁闷。
烦躁的踢开一块石子,石块撞在墙上发出‘哒’的一声,薛盈盈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时候已经走到了梨园尽头。
算了算自己出来的时辰,薛盈盈叹了口气,接着打算原路返回,耳畔一阵微风吹过,带动轻盈的发丝,薛盈盈眼神凌厉,猛地转头。
“谁?!”
大片的梨花被风吹散,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轻风在耳边拂过的沙沙声,薛盈盈紧抿着唇,眼睛转了一圈后最终锁定在某个方向。
薛盈盈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石子毫不犹豫的打过去,一道劲风扫过,石子穿透树皮深深的陷入枝干中,只差一点就要穿透枝干,打到躲藏在树后的人身上。
薛盈盈冷冰冰威胁道:“再不滚出来,下一次穿过去的就不是树了。”
那人见已经暴露,索性也不再隐藏,干脆从树后走了出来,俊秀的脸蛋也彻底暴露出来。
两人视线相对,薛盈盈打量的眯起眼睛:“你不是殿下身边那个侍卫吗?在这里做什么?”
宗政曜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微风扬起他的发丝,那张精明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薛盈盈也没有动,只是眼神却带着戒备。
“本小姐在问你话!”
宗政曜抬眸淡淡的看着她的身后,嘴唇张合无声的说了句什么,薛盈盈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立刻回头,却还是晚了一步。
冰冷的刀刃横在脖子上,薛盈盈躲避不及时,顿时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刺痛袭来,薛盈盈手臂依旧是防御的姿态,身子却保持着不敢再动。
这时候,那个叫不上来名字的侍卫才终于开口:“别把她弄死了,她是禁军统领薛厄的女儿,死了会很麻烦。”
薛盈盈目光森然,不动声色的环顾着四周有没有可以用得上的工具:“你到底是谁?潜伏在宫里有什么目的!”
宗政曜都被她气笑了:“你没搞错吧?我潜伏?你没看到我是被迫进宫现在正准备逃跑吗?”
薛盈盈攥紧拳头,语气冰凉:“胆敢背叛六公主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
宗政曜嗤笑一声:“我又没有信服过她怎么能算得上背叛。”
薛盈盈记得褚箫儿说过,这家伙是她从黑市里买回来的奴隶:“你的命是公主买回来的,自然属于公主。”
宗政曜耸耸肩,摊开手陈述着事实:“你不用拖延时间,这里不会有人来,来接我的至少有十几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