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唇角微微勾着,眼底沉淀着深不见底的暗色:“那封密报和白若离没有关系。”
褚箫儿刚皱起眉,就又听他说道:“那封密报是以定王府的名义送出去的。”
这次就连路凡舟都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薛盈盈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褚箫儿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晦涩的眸子里氤氲着的风暴几乎要滴出墨来:“你想说定王府与外族通敌。”
周岁却摇了摇头:“不是定王府,是白若离。”
“白若离一直在以定王府的名义与一个不知名的外族人联系。自从白若离回府之后,白家为了掩盖她的身份,白夫人曾给她明显迁过不少田产铺子,对于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可时至今日,白若离和其他白家人比起来依旧算得上朴素,明明有那么大的财源,却一直守着不动是为什么?”
薛盈盈想起了什么:“可我听说她为人善良,自从回来后一直在接济城内外的乞丐和百姓。”
像是为了解开她的疑惑,周岁从身后的小厮手里接过几张地图,指了指其中的几个地方,众人瞬间顺着他的意思看过去。
“这是京城以及附近的流民乞丐的大概分布图,你们看这。”周岁指着其中一个画了圈的地方,:“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的固定轨迹,不会冒然闯进陌生的领地,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地方都是他们主要的活动据点。”
“我早先派人去查过,这几个地方的乞丐和流民每日施粥和捐善的银子最多不超过五十两,而白若离名下那些商铺,每月光净利润就高达这个数……”
周岁手指移开,拿出被压在最下面的纸张,摊开铺平放在桌子上,路凡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合理吗?!她一个姑娘家还不是亲生的,白夫人为什么会给她那么多家业啊!我娘都没有给过我啊!”
“因为这些商铺在白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周岁意外的望向褚箫儿,似乎没想到这会是她说出来的话,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反而赞同的点点头:“没错,定王府积威多年,有些产业并不意外,可连对一个无名无份的外室女都如此大方,足矣说明这些东西并不是定王府所看中的。”
褚箫儿却比他想的更深,她想起之前褚成渊说过的,定王府一惯奢侈,就连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在外都大手大脚,所用之物,远远超出了定王府本该的承受范围。
周岁收起桌子上的纸张又塞给身后的小厮,:“而这些钱她既没有花在自己身上,反而利用善事做掩盖,混淆这笔花销的去向。”
薛盈盈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说她与外族联系,那笔钱不会也……”
周岁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褚箫儿,他在等她的想法。
褚箫儿手中无意识的揉捏着肆予头顶的发旋,低下头沉思起来。
在周岁越来越灼热的视线中,褚箫儿抬头却是望向了所有人的身后,那扇紧闭的木门。
周岁见她认真便没有打扰,只是看她一直没有说话的意思后,忍不住出声道:“殿下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