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被他们的动静吵醒,不高兴的半睁着眼睛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殿下,此人一直跟着我们,是否要属下”
贺生话还没说完,褚箫儿不耐烦道:“那就一块买了。”
说完不管众人是何反应,褚箫儿又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意识彻底消失之前用力还扯了扯被拽的垂下的袖子,没扯动,干脆也不管了。
只留下贺生和贺礼面面相觑。
这家伙好像是角斗场的‘头牌’吧?对方能给卖吗?
两人僵持半晌,最后还是贺生带着两个人又找到先前给他们带路的仆役,威逼利诱的总归是把人买下来了。
于是等管事终于接到消息,说他们角斗场的摇钱树被人买走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管事咆哮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那仆役也是苦着脸:“我拦了啊!谁知道那几人看着挺斯的,结果都是一群土匪强盗!我说不卖他们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问我卖不卖!”
管事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褚箫儿一晚上睡得颠三倒四,整个人醒了也蔫巴巴的,躺在床上犯懒,吓得红药心惊胆战,以为她又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但实际上褚箫儿虽然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脑子里却异常清醒。
白若离提前进京了,这对她来说是个警醒。
她上辈子了解的信息太贫瘠了,以至于她甚至无法判断究竟是这辈子的某些节点出了差错,还是说上辈子的走势本就如此,只是她一直一无所知?
如果是后者的话,对她来说就不算个好消息。
这代表她对于上辈子的某些认知很有可能是错误的
白若离被白家接回就是为了让她代替白若雪嫁出去,所以完全没必要在人回来之后还将其隐瞒下来,直接趁早去和王家商议亲事岂不是更好?
这么想的话,白若离提前进京白家应该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是怎么瞒过白家那群下人,从车队里逃出来的?又是从哪里得知这个连褚箫儿上辈子都知之甚少的黑市的?
褚箫儿想不通,脑子里思绪乱成一团,理也理不清,索性放着不管了。
“把贺生叫过来。”褚箫儿命令道。
红药领命下去:“是。”
没多久,贺生推开殿门走进来,外面天气看起来十分不错,阳光明媚。他走进来的时候站在光里,清瘦的身影不会显得羸弱,反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少年气性。
“殿下有何吩咐。”贺生跪膝抱拳。
褚箫儿懒懒道:“把昨天买下的那家伙带过来。”
贺生问:“殿下说的是哪一个?”
?
褚箫儿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褚箫儿皱着眉,关于昨夜隐隐约约的记忆一闪而过,褚箫儿终于想起来昨天她们走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人给拦住了?
然后,她好像是让贺生把人一块给买了?
所以她昨天还把谁也带回来了?
褚箫儿一头雾水,神色也有些不高兴:“全都带上来。”
“是!”
宗政曜没想到他再次看见褚箫儿是被人拖进去的。
自从昨日褚箫儿把他买下后,那条明显带着羞辱意味的锁链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回去的时候褚箫儿倒是睡得香,他跟条狗一样被人牵着走了一路!
眼看道路越走越通畅,宗政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再走下去就不是官臣的地界了,这分明是去皇宫的路!
这么晚的情况下,无视宫门已经落锁,把皇宫来去自如,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找褚箫儿问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是皇室中人,有她帮忙的话,他回到宗政家也就更方便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想通,就已经被贺生拽着衣服丢进了柴房,和他一起的还有那个从头懵到尾,睁着大眼睛到处看的少年。
两人大眼瞪小眼。
宗政曜闭了闭眼,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到如今也必须相信了。
能在京中这般行事霸道,还有方才在黑市里那种连他看了都要咋舌的一言不合就豪掷千金的作风,以及那些人对她隐隐透露出的尊敬,和这些明显以她为首、神出鬼没的侍卫团
救下他的人必然就是那位被整个大恒皇室都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肆意妄为的六公主殿下了。
他此前一直不愿意相信。
其他人或许会因为宗政家的名声和地位对他以礼相待,可这个几乎受尽万千宠爱的六公主,他却不确定对方会不会被他给出的筹码所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