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论魏国、吴国还是汉国的百姓,全都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
为了足额交税,卖儿卖女,卖房卖地,卖身为奴者多不胜数。
在“分田分地、三年免赋”的诱惑下,三郡百姓一呼百应,恨不得马上就迁居。
只不过,还得再等等——等到陇右的小麦成熟。
汉军已经做出承诺:魏国在陇右三郡的军屯,百姓们不论割走多少,全是他们自己的。
这样的诱惑下,全都在磨刀霍霍,期待着干一番大事。
为保迁居的顺利进行,汉军就得断陇了——引诱司马懿前来,再揍他一顿。
就像上次大战前一样,姜维又有些犹豫。
或者说,他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魏军要从关中进至陇右,可走关陇道与渭水河谷。
上邽城正好阻断了渭水道,只需千的兵马,就能阻住魏国大军。
而关陇道,其实有两条。
第一条是“关陇北支道”,又称番须道,西侧的出口的位置正是街亭。
第二条更加难行的是“关陇南支道”,又称陇砥道,西侧的出口位置是陇砥。
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料定了张郃会走番须道,所以集中兵马,只在街亭一处设防。
而此时,魏延与姜维商议多日,仍无法断定司马懿从哪条道进兵,只能处处设防。
本就不多的兵马,变得更加分散了。
特别是街亭那地方,简直是全军将士的心理阴影。
“伯约,我觉得……此次的断陇,与丞相第一次北伐时略有不同,主要是战略目标与曹魏大军位置的不同。”
眼看姜维没有反对,魏延接着说道:“丞相北伐时,司马老狗是从关中赶来,他可以任意选择从哪路进兵。
“而这一次,司马的主力大军已在段谷,若要回军关中再绕走关陇道,必会人困马乏。
“所以,我不打算在街亭与陇砥阻截,而是以少许兵马,在番须道与陇砥道的险要之处设伏。”
魏延的话,让众将眼前一亮。
几乎从不发言的关索,这次也忍不住说话了:
“诸位叔伯,诸位将军,我以为……司马老狗刚刚经历一败,仍然心有余悸。
“长叔的中途伏击之法,我认为可行。
“不论老狗走哪条道,我只需一战挫其锐气,就能吓得他狼狈退回关中。”
眼看众将连连点头,关索的脸又像喝醉酒,转瞬间变得通红。
向众将拱拱手,然后将目光转向魏延:“魏将军,我愿引三千兵马去番须道设伏。魏军若来,必杀得他屁滚尿流!”
话音刚落,廖化就起身阻止,“贤侄,自出祁山以来,你已赚了七十多万,是不是……该给别人留点机会?”
说完,赶紧请战,“长,我也只须三千兵马,必能在番须道或陇砥道大破魏军。当然,若有十来颗大伊万,那就万无一失了。”
“魏将军!军师!我也只需三千兵马,不需要大伊万!赶紧下令吧!”
“魏将军!我只需两千五百!军师,还是我去吧,只需两千五啊!”
“魏将军……”
“诸位……诸位……”魏延连连摆手,“此次的阻截,估计抓不了多少奴隶,但比当年的街亭之战更加重要。”
顿了片刻,环视众将,深吸口气,“番须道,我自领五千兵马前去,至于陇砥道……张嶷、张冀、关索!”
“末将在!”
“我拨你们一万兵马,二十颗大伊万,务必死守陇砥道,不得让一个魏兵通过!”
“诺!”
三将欣喜地领命而出,魏延再次环视帐中众将,“我走之后,一切军务听从军师指挥,不得有误!”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