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凉风吹起漫天落叶,也吹来了鸣金之音。
乱兵终于到来,王府鸣金警戒。
此刻,王府大门前被黑压压的玄铁甲兵围堵的水泄不通。玄铁卫乃是皇城十二卫之一,平时负责守护外城,今夜竟成了乱兵。
程长保站在王府院墙内的木架之上,只将半个脑袋露出墙头,看着外面的玄铁卫喊道:
“奉安王问话,尔等是玄铁卫哪位将军麾下,竟敢随意围堵安亲王府,你们想造反吗?”
程长保气息足,嗓门大,这一声喊得门口的玄铁卫将士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叛军中也非人人都知道今晚要干什么,大多数普通士卒,只是听令行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围困的是安亲王府,现在听到了,队伍中顿时有些骚乱。
面对这种情况,带队的玄铁卫将军不得不出来大声回答程长保的问话,同时也是安抚自己手下的兵士。
“回安王爷话,末将不敢造反,末将乃是奉命前来护送安王爷前往皇宫”。
程长保继续问话:“奉何人所命,可有圣旨?”
“回王爷话,末将奉本卫大将军军令,有调兵一封”。
“将送过来,待王爷查验后再说”。
听到此话,回话的将军从铁甲袖口中抽出一卷绸布,派了个小兵送到大门旁边的墙下。安王府这边也早早将一个绑着绳子的小竹篮放下去,等到小兵将绸布放进竹篮,便快速拉进院里。
外面放进来的东西,安王可不敢乱摸,只好由身边的夏守忠取出打开。
安王借着灯笼的光线,仔细看了绸布上的东西。看完之后他说道:
“笔记和印信都对,果然缮国公参与其中”。
程长保问:“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看门外的乱军有无列阵冲击府门的打算?”
程长保答道:“据末将查看,门口的乱军虽然列阵严谨,却没有出击之意,看着倒像是和王爷一个打算,有意拖延时间”。
安王呵呵一笑,说道:“果然是上一辈留下来的老将,办事全然小心行事,连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安王也用上了计谋”。
听到安王似自嘲似得意的话语,夏守忠很识趣的捧一句:“任他如何谋算,还不是在王爷的算计之中”。
“哈哈哈,你个奴才倒是会说话”。
安王在前院互相耍着计谋,却不知乱军在不知不觉中包围了安王府前院,就连众人以为乱军要花一番功夫才能找到的二门处,乱军也悄悄摸上来了。
王府警钟响起之时,涂承钰就趴上二门房顶,躲在屋脊后面,借着微光看着中院。
原先他也和别人一样,以为乱军会来的迟一些,可是当他等不及爬上屋脊之时,却明显看到了好几处铁器的反光,从中院月牙门的方向闪过。
很明显乱军已经摸上来了,他不知道蹲在墙上的护卫和小斯是疏忽大意,还是看不见。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涂承钰小声提醒旁边和墙下众人,让他们即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