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计划取消,因为易晖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两打红内裤。
“这个不能自己买,必须别人送才行。”家里没别人,易晖把新内裤拆了摊放在床上比划,“是你平时穿的尺寸,应该差不多吧?”
周晋珩伸手拿过一条:“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开始解衣带,易晖从床边一跃而起就要往外溜,被周晋珩一把按住:“跑什么,我身上哪儿你没见过?”
易晖扭头闭眼,一副非礼勿视的君子模样:“好、好多地方没见过呢。”
想着平时做游戏的时候易晖总是要求关灯,周晋珩勾唇一笑:“就算没看过,摸总摸过吧?”
两人住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有四年之久,易晖仍适应不了周晋珩的调戏逗弄。过去这种情况发生得少,现如今频率一天比一天高,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得病了,一听到周晋珩开口就脸热的怪病。
“没、没都摸过。”易晖目光闪烁,“你别瞎说。”
周晋珩手上使劲,将他拉的更紧,胸膛从后背贴上来:“那……趁现在多摸一摸?”
易晖面红耳赤地拒绝了,听见周晋珩埋在他肩窝里哼了一声,不满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易晖最是受不了周晋珩撒娇,高高大大一个小伙子,在他面前一噘嘴,用小孩子讨糖吃的口吻说话,他恨不能立刻举双手投降。
可这会儿还是白天,窗外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大白天这样那样对他来说太过惊世骇俗,易晖想了想,退一步道:“天还没黑呢,先、先干点别的吧?”
“那你给我画幅画。”周晋珩立刻来了劲,“你都好久没画我了。”
……
(见作话)
……
领证那天晴空万里,周晋珩没戴墨镜和口罩,大大方方地开他的红跑车,载着易晖前往民政局。
过程很顺利,填个表盖个章宣个誓,不到半小时就拿到新鲜热乎的证了。
走到门口,周晋珩意犹未尽,把两个小红本摊在掌心端详:“就这么搞定了?”
易晖说:“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离个婚。”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周晋珩头摇得像拨浪鼓,把结婚证揣兜里收好,牵起易晖的手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接到江一芒的电话,听说他们今天领证,江一芒在电话里鬼嚎一通,然后很八卦地问谁求的婚。
接电话的是易晖,他开着免提,支支吾吾地说是周晋珩。
江一芒又问怎么求的婚,是不是特别隆重特别盛大令人终生难忘,驾驶座上在开车的周晋珩干咳了几声,易晖也说不出口,糊弄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难得有空,两人先去店里转转。
那些炫目浮夸的装饰还没拆干净,听店员说是为求婚准备的,易晖憋了半天还是笑出声来:“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当我是小孩儿吗?”
周晋珩摸摸鼻子,后知后觉有点丢脸,强词夺理道:“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易晖没否认,拿起挂在窗户上的一串彩带放在周晋珩头顶,笑得眯起眼睛:“不过这个比绿帽子好看多了。”
花了半个月时间思考、三天时间布置现场,最后却在床上求了婚,居然还被答应了。
周晋珩每每回想当时易晖看着他说的那声“好”,都觉得极不真实,像在做梦一样。
叶钦也打来电话询问进展,为了关心易晖强忍对周晋珩的嫌弃,还是在听说求婚很随便的那一刻暴跳如雷。
“你干什么吃的,戒指都没给他?……算了别给了,让晖晖收拾收拾在家等我,我去接他。”
周晋珩:“接他去哪儿?”
“接他回娘家,然后跟你离婚!”
“我没强迫他跟我结婚。”周晋珩底气十足道,“我刚开口,他就同意了。”
叶钦气得摔了电话。
虽然扳回一城,周晋珩却开心不起来。戒指还在怀里捂着呢,如今他的套路已经被易晖看清了,要想出其不意简直难如登天。
思来想去,决定带易晖去坐摩天轮。
易晖喜欢摩天轮,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车子开到郊区游乐园已是傍晚,赶上最后一波进园。摩天轮下排着一条稀稀拉拉的队伍,未做任何防护措施的周晋珩站在队伍中,很快引起周遭人的注意,不多时就有大胆的姑娘举着手机跑过来拍照。
两人并排而立,易晖小声说:“小林等下又要来电话了。”
周晋珩表面浑不在意,插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捏着戒指,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怕的不是被人发现,也不怕小林兴师问罪。说出来恐怕没人信,即便已经领证合法,十拿九稳、胸有成竹什么的还是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