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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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是很暖和,而仅仅一门之隔的走廊里,却是冷得掉渣,往门口一站,只需要呆上四五分钟,就能让人冻个透心凉,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凝结的声音。

快步下楼,听着皮靴敲打木质楼梯发出的“咚咚”声,我突然感觉有些心绪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似地。

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窗户的楼门外空空如也,除了满目的苍白之外,就是苍白满目。

难道那一老两小的三个人走了?默默冰冷的脸,我的心里忽然感觉有些遗憾。

就在我准备转身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十几米外公寓拐角的地方,突然跑出来一道瘦高的身影。这道影子经过一道从楼上照下来的灯光,我才看出是个穿着破烂袍子的中年人,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偷了一身半大棉袄,正一边跑一边往身上套。

等等!

半大棉袄?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穿着大号棉衣的小女孩,尽管只是一瞥,我却感觉这件半大棉袄似乎就是从那个小女孩身上扒下来的。

来不及细想,我撒腿朝公寓拐角冲过去,才赶到地方,就发现避风的角落里歪坐着三个人,不是那老妇人她们还能是谁?

或许是为了彼此取暖,三个人在墙角内挤成一团,也不知道她们是睡着了还是冻死了,即便是小女孩身上的棉衣被扒走了,也没人动一下。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现在老妇人的肩膀上推了推,感觉她的身子很僵,推不动。手上加些力气,再用力推一下,老妇人干瘪的身子顺势倒了下去,可抱在胸前的两条胳膊却还保持着坐着时的架势。

无声的叹口气,我调转目光,看向蜷坐在另一边的那个小姑娘。她那条脏兮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辫稍上挂满了冰棱。伸手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只感觉她的身子很轻,轻轻一下就推倒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情绪就像喷涌的泉水一样,瞬间便填满了我的胸腔,我冲动的跪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摘掉手套,弯腰揽过小姑娘的身子,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试了试。

还有些温热,人没有死!

我的心里忽然间感动的无以复加,天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出现的,那份慈悲,难道我是观世音菩萨亦或是菩萨的亲戚吗?

再看看小的,刚才那个可恶的家伙已经把她的大棉袄扒走了,现在小女孩的身上就还剩一件不知道是白色还是灰色的棉单一,小小的身子僵的像是块木头,包括脖颈,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冰冷。只是小女孩的抗寒能力明显是最强的,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竟然还迷迷糊糊的说了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想太多了,我一条胳膊夹一个,将两个女孩都夹在腋下,转身就朝住所里跑——得亏我如今这副身体足够强壮,否则的话,即便是两个女孩的身体很轻,我也不一定抱的动。

至于老妇人的尸体,对不起,我不可能帮她处理后事,反正人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在这片局势动荡的土地上,并没有入土为安那一说,明天清晨,自然会有清理街道的劳改犯为她收敛尸体。

相比起外面,我狭小的住所里只能用温暖如春来形容。可惜我那轧丝的行军床太小了,躺不下两个人,只能把被褥铺在地上,让两个女孩再躺在上面,炉火通红的铁皮炭炉尽可能摆放的近一点,让她们尽快回暖。

收拾完这一切,我就坐在行军床上木愣愣的看着她们,隐约中似乎想了很多东西,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知道做善事有什么好处吗?如果让我回答的话,我会说:做善事可以让人睡个好觉。这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布尔什维克党证发誓,自从来到这个年代之后,我从未像今晚般睡的安心,没有噩梦,没有癔症,也没有被尿憋醒。

就那么坐在光板的行军床上,背靠着墙壁,我一觉睡到天蒙蒙发亮。

窗外有人在吹口哨,声嘶力竭的,我知道那是劳动营管理局的人在驱赶着囚犯打扫街道上的积雪。

抹了一把脸,我正想着从床上下来,眼角的余光一瞥,赫然发现床边的炭炉旁跪坐着一个人,心里骤然间吓了一跳,再去细看,才发现是个打着大辫子的小姑娘。直到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昨晚还救回来两个人。

小姑娘怀里抱着那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听到床上的动静,她身子明显一颤,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张布满尘垢的脸上因为流泪的关系,已经脏的没法看了。

“……醒啦,”我从床上跳下来,蹲在被褥边上,问道。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嘴里有些干涩,说话的声音也有几分沙哑。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把小女孩往她怀里揽了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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