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恨声道,“这么说,凶手很可能还没死,并逃之夭夭了。”
祁少珩不确定地道,“不能吧,那二楼很高的,一个弱女子摔下去,就算不是当场断气,也必是身负重伤,根本无法独自从义庄离开。”
徐父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那怎么解释尸体不见这回事?”
“我不知道,伯父别急。开承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们,更不会放过凶手的,这一切都得等官府那边的消息。”
“这案子说不定有同谋,你也说了那凶手哪怕没死也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徐父阴沉的目光紧紧盯着祁少珩,“在官府没找到凶手,没结案时,你不能离开京城。”
祁少珩被人这样怀疑,心里气得不行,考虑到对方正经历丧子之痛,他忍下了,“伯父放心,我已决定留在京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尽力而为。”
“那你就同我一起操办开承的丧事。”
“好。”
何月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她之所以来,就是为了确认徐开承是不是真的死了而已,看到棺材里那具青黑色的尸体,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很平静地跟着祁少珩上了炷香之后,就告辞离开。
她接下来,要去见一见大理寺少卿!
大耒国是有女官的,只是女子不能科举,只有真本事才能让官府破格录用,她打算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大理寺少卿宋云涉住在靠近皇城西边的一条胡同里,宋府两字恢弘大气,门前的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
丫鬟寄欢上前叩响大门上的铜环,给门房递上拜帖。
何月则安静地站在门前,束手等待着,她有七成的把握自己今天可以进这道门,那是哥哥何年的帖子。
研究案子的人不可避免都有好奇心,她哥哥虽刚来京城不久,可他生得英俊,才华横溢,诗词歌赋信手捻来,在读人中名头很响。
这些天,外头都在传言,说今科的会试榜首,考完当天就暴毙了,还有一个进士被青楼女子所杀,竟无形之中给这次的会试披上了一层不详的色彩。
这时候,对方看到她哥哥的名帖,很难无动于衷。
果不其然,何月只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丝绸面料大褂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出来请她进去。
她很快就站到了宋云涉的面前。
“民女何月,参见宋大人。”
何月行完礼后,才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理寺少卿。
其实她前世是见过宋云涉的,在她被押送京城受审的时候,进的就是大理寺。宋云涉知她身怀有孕,顶住公主那方施加的压力,坚决不对她用刑。
此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脸上总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一时半会儿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你来见我,有何要事?”宋云涉的手在一旁小几上的名帖点了点,难不成这会元的死是有什么蹊跷,他家人求上门来请他查案?
何月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大人,我想进大理寺为官。”
宋云涉讶异地挑了挑眉,这才上前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站得笔直,没有闺中女儿的弱柳扶风,眼神清亮,气质出众。
不仅如此,她身上似乎还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像是手握大权的重臣,带着上位者的威势。
徐父恨声道,“这么说,凶手很可能还没死,并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