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俞府,
俞大猷此时正躺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他的长子俞礼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了。
“父亲,当时明明是后方粮草被劫,导致兵乱,才战败的,怎么能把罪责全部推在您一人身上啊!”
“礼儿,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俞大猷缓缓睁开双眼,“表面上,为父是因为战败而罢官;但实际上,陛下一没有查我的家产,二没有阻断你们的晋升;说是罢官,其实不如叫退休啊。”
“可是,父亲,这都一个多月了,调令还是一直没来啊。”
俞礼还是摸不着头脑。
“礼儿,没来就让为父再歇息一段时间吧,为官可不能急啊。”
说完,俞大猷就又沉沉睡去。
俞礼虽然还是没有理解为何,但也不敢再打扰父亲,也只能愤然离去。
果然不出俞大猷所料,三日后就有人从京城来到了俞府,但他们带来的并非圣旨,而是一道密令。
“李将军,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我也不敢带三十个全副武装的部下进京啊。”
俞大猷将一百两的银票塞进锦衣卫千户的手里,
但没想到,他非但没收,还递过来了一块金牌。
“俞将军见谅,此事我也不知到底为何,我接收到的命令就是把这个给您,再秘密带您潜进京城啊。”
俞大猷看着手里锃光瓦亮的金牌,更觉得心中不安了,“倘若我要是不去,会如何?”
“倘若不去的话,俞将军下半辈子也就只能在这里养老了;倘若去了,陛下定有嘉奖。”
“这可不行,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李将军等我一日,明日咱们出发!”
第二天午时,俞大猷身着布衣,带着自己的三十位亲信一起向京城纵马奔去。
京城,武清伯之府,
李长正在数着自己的银两,还跟父亲显摆着,
“父亲,单单一次崇国公之事,咱们可就收到了五万两银子啊;在皇帝身边,赚钱真的跟水一样容易。”
李长即骄傲又兴奋。
“泄密的人处理了吗?”李伟还是比较稳重,“要走的关系走了吗?”
“父亲,放心吧,都做好了;那小皇帝一定发现不了。”
“慎言!”这可把李伟吓了一跳,“在京城,必须对皇帝保持尊重!”
“还有,这个月禁卫军的俸禄该下来了吧?”
“都打点好了,咱们一,其他人二,士兵一。”
李长胸有成竹。
“关键时刻还是要稳妥点,哪怕咱们少点也无所谓,知道吗?”
看着自己儿子那散漫的模样,李伟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点担忧一直挥之不去。
傍晚,北兵马司;
朱翊钧一道武器更新的命令,就将这里封了起来。
“舅舅,朕看咱们禁军的武器也该换了,后天从内帑里拨出来两万银,用来更换,如何?”
李长听了顿时大喜过望,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那臣就替弟兄们谢过陛下了。”
“舅舅,为何要自称为臣,多显生分。”朱翊钧好像有些不满。
“陛下,君臣关系不可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