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不为所动,靠着贺礼的肩膀像是个局外人。
宗政曜咬着牙向她解释:“我没有骗你,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哪个世家贵族的小姐。我是宗政家族的少主宗政曜,只要你现在救我出去,宗政家之后必有重谢!”
此话一出,别说那个仆役,就连管事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这是从哪买来的疯子?
虽然他们角斗场买的奴隶确实更偏向疯一点有攻击性的,这样在表演台上才有看点。
但这家伙根本就是脑子不正常了吧?
这上台去就不是看点而是笑点了!
宗政家族的小少主不好好在自己的金窝里呆着,疯了才会跑到黑市里当奴隶!
褚箫儿看着他,脸上笑吟吟的,只是那眼里仿佛有一团化不开的寒冰,让人始终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宗政曜还想找出能够代表自己身份的信物。
可惜他的衣服早就被换过,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搜走了,唯一能证明身份的玉佩也早就在颠沛流离中不知所踪。
宗政曜只能祈祷对方能够相信他说的话。
“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宗政家的少”宗政曜还想解释。
只是不等他再说些什么,褚箫儿轻飘飘的声音已经落下。
“好啊。”
猝不及防的,宗政曜猛地抬起头。
就见褚箫儿不甚在意的对着管事说了一句:“那就买下他吧。”
管事有些意外,这人一看就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买回去除了当个花瓶和笑话看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吧?
而且这人的身边一看就不缺仆役。
有钱人的想法他不懂。
心中腹议,管事面上却不显,乐呵呵的凑到她身侧:“大人确定要买他吗?其实我们这里一般是没有卖兽奴的规矩的。”
“只是大人既然是我们角斗场的贵客,自然不是一般人,您想要的话,那都好说。”管事满脸的阿谀奉承,眼里闪着精光,:“不过这些本就是没有驯服过的兽奴,也不值几个钱,您看您想要的话,这个价行不行?”
管事脸上堆着笑,试探的伸出两根手指。
褚箫儿连个视线都没分给他,直接甩出去几张银票,看的管事眼都直了。
“走吧,离开这。”褚箫儿坐在贺礼胳膊上,小手无力的拍了拍他的头:“臭死了。”
贺礼转身就要离开,宗政曜立刻跟上对方。
褚箫儿眯着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于是又对着身后忙着数钱的管事道:“我还要一条锁链,就给他用。”
褚箫儿指了指身后的宗政曜,又道:“就是刚才那个‘兽人’挂在脖子上的。”
说完,她不再去看宗政曜瞬间乌黑的脸,靠在贺礼身上悠闲的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好困,下次不能这么晚出来了。
于是等贺生终于又看到自家殿下的时候,就发现他家白嫩干净的小殿下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乞丐。
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脸拽的很臭,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
贺生的手心握紧又松开,垂下眼皮藏起眸中的异样,做出平常的样子。
褚箫儿没有睁眼,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回去吧。”
几人没有异议,他们在褚箫儿身边只负责听令行事。
只有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少年愣愣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周围突然变得空旷起来,少年下意识追上去。
他的手链和脚链并不像在台上时那么紧绷,给了他足够的活动空间。
他避开那些想要上来抓住他的仆役,直冲冲的向着褚箫儿的方向追出去。
贺生最先发现他,想要将其拦下,对方却像条泥鳅一样从他身边滑过。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贺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对方就已经就窜到了贺礼身边
贺生心头一凛,就在他抓住褚箫儿衣角的刹那,手中的剑鞘也向他压来。
少年闷哼一声,右手腕骨处不自然的凹下去,贺生这一下没有留力气,绝对把他的手腕骨打折了。
少年脸色白了一度,却依旧没有放开手里攥着的衣角,反而抬着头呆呆的看着正在熟睡的褚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