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纹银二百两,高坎终是赎出了李师师,一众人出得听潮楼,田米等牙人掌柜不敢说话,直恭敬跟着。
上得车马,撩开帘子高坎又瞧了众人一眼,发下话来。
“本公子累了,今日之事,明日再来府上分说,田掌柜晓得厉害,你们且听他的。”
又吩咐田米:“田米,莫再叫我失望。”
“是是是,小的识得,公子放心!”
田米闻言连忙答道。
放下车帘,高坎自然车夫驾车,往府上去。
车马中,李师师怀中抱着琵琶,直缩在一角,又惊又怕,不敢直视高坎。
高坎倒也没理他,自坐着闭目养神。
杨志怕再出岔子,没有进马车里,就在外随着步行。
到府门前停下马车,外面杨志掀开了门帘:“公子,到府上了。”
高坎这才睁开眼来应了一声,兀自起身下车。
跳将下来,瞧见李师师还在车里不曾动,回首道:“你不下车,还在里面作甚?”
“公,公子,奴婢……”
李师师态度幽怨,欲言又止。
见此高坎也不惯着,直道:“你愿意下来就下来,不愿意下来,本公子让车夫再送你回听潮楼,以后你就一辈子服侍那些达官贵人去吧。”
“不,奴婢愿意下车!”李师师闻言一慌,连道。
高坎不管她,自引进府门去。
待到大堂坐下,下人上了一壶茶,正喝着,瞧见李师师抱着琵琶进来。
睨她一眼,这时杨志也进来了,便先招呼他。
“杨教头,今日你辛苦了,去点算一下,府中又来了多少人,且与他们吩咐好,晚上分成三拨,小心巡视。”
“属下明白。”杨志拱手说道,临行前又瞧了一眼李师师。
待他走后,高坎才看向李师师道:“本公子向来不喜强人所难,不过既费了银子赎你回来,怎的也该瞧个痛快。”
“你琵琶弹得不错,还会些别的吗?”
李师师直颤巍巍答道:“奴婢还会琴萧,亦会些舞曲,诗词歌赋略懂一二。”
“倒是个全才,不错不错,如此你便先在府中住下,稍后本公子再让人给你安排个住处。”
一摆手,高坎继续说道:“这儿没你事儿了,下去吧。”
“公子不要奴婢……侍寝吗?”
李师师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抬起眼来,抿着嘴唇问道。
高坎轻笑一声,直摸着下巴作轻浮状:“怎的,你想给公子侍寝?”
闻声李师师连连摇头:“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听楼里姐姐们说,要是有谁有幸被大官人赎了身,那定是要侍寝的,若是不侍寝的话……”
说到这里,不晓得她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惊慌不止,扑通一下跪将在地。
“求公子不要再卖奴婢了!”
“啊?”高坎愣住了,“我为什么要再卖你,卖给谁?”
“公子不是打算将奴婢调教一番,然后再卖给金国人吗?”李师师眼眶红红,神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