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打黑办，孙虎看着手里的资料，皱着眉头。
“猴子和奶狗回榕市了。”一个警员拿着另一份资料站在孙虎的办公桌前。
“你先坐。我看看这个资料。”孙虎指了指办公桌前的班椅。
孙虎看了一会，放下手里的资料，打开内网。输入权限密钥后，打开一个资料，又拿起桌上的资料和电脑上的资料进行比对。
“什么时候入境的有记录吗？”孙虎问。
“没有。应该是偷渡。本来他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警员把自己面前的资料往孙虎面前推了推。
“这些是以前的档案。照片和现在的资料不一样。应该是整容了。”
“你应该少说应该。说点确定的。”孙虎看着警员说。
“不好意思，孙局。这个应该，哦，不，这是我以前的一个坏毛病，也是口头禅。其实，这个信息应该是，不，不是，是，是确定的。他们都整容了，而且这次是偷渡过来的。”
孙虎被这个警员给逗乐了，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警员：“那就还是按你的习惯说吧。”
“猴子和奶狗已经出境三年多了。这次回来，应该，不，肯定有事。猴子一直是做揩屁股的生意，而奶狗做的是人口走私。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初步可以判断是针对女性目标，而且，是在境内不好处理的人和事。”警员理顺逻辑后，也不“应该”了。
“钓住了吗？”孙虎问。
“没钓死。因为发现的时候，不敢确认，所以只能说钓了一半。”
“他们接触那个大哥了？”孙虎问。
“没有接触。电话号码没有，无法上技侦。靠人钓。前天，脱钩了。”
“怎么发现的？”
“在一个不大的酒吧。猴子和奶狗在一起。后来，猴子走了，奶狗去搭讪一个女人。”
“有相关信息吗？”
“酒吧监控少，只是门口有两个摄像头。”
“监控里有啥信息？”
“奶狗搭讪的女人是个小名人。”
“哦？”孙虎抬头看着警员。
“可能是陈雪。”警员说，“但不敢确定。因为知能在监控中看到陈雪那天从酒吧出来，而奶狗只是和她并排，既没有牵手，也没挽胳膊，甚至，连话都没说。所以，不能确定。”
“其他的没有了？”孙虎有点烦这些酒吧，应付检查，只在门口安摄像头，有一大半还会跟你说摄像头临时故障。
“出了酒吧呢？有啥有用的没有？”
“我们的天网摄像头，在两百米左右，他们出门后，没有一起走，各自上了一辆出租车。”警员说。
“好。继续钓。另外，有价值的信息，及时汇报、处理。”孙虎说完，警员从班椅上起身。
警员出去后，孙虎往后一仰闭上眼睛。
如果陈雪是目标人物，会不会跟苏易有关？
虽然猴子和奶狗是拿钱办事，但能出得起这个钱的人，不会是一般的小富豪。而且，陈雪，应该动不到猴子和奶狗这个级别的角色。
但如果把苏易联系起来，这又该怎么解释？苏易现在已经是上了征信黑名单的负债人，难不成债主还请猴子和奶狗出来催收？这不合情理。如果是苏易没有这个价值，那难道是苏市长？似乎也说不通，苏市长已经退休这么多年，如果是政治因素，恐怕不会用这种方式，如果是在任时得罪了人，也不应该等到这个时候。
难道陈雪的背后还有其他人？这倒是有可能。因为陈雪和苏易分手后，两人虽然做到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但也不会再有其他交集。这时候，陈雪有了其他人也很正常。
孙虎有点担心苏易，但像这种密级的信息，决不可能给苏易透露哪怕是一点点隐晦的暗示，这是纪律。
这苏易，咋就总爱在漩涡边上晃悠呢？
正头疼着，工作群里发来一条消息：10点正，到会议室。廉政简讯。
孙虎看了看，放下手机。反正也想不出个头绪，先放下。一会去看看又是哪个苍蝇还是老虎被拿下了。孙虎看看手机，现在是九点四十，就继续在内网上查猴子和奶狗的资料。
正看着，手机上却收到苏易发来的一个视频。
孙虎点开，是一个民居式样的四合院，别致清雅，苏易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视频还配了一段案：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倾尽江海里，赠饮天下人。许国轻生死，解甲醉乾坤。闲庭看花落，深藏功与名。
孙虎苦笑了一下，心想，你还真有闲情！得刺激一下他的神经，免得自己麻醉忘乎所以。
孙虎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钱还完了？这么悠闲。然后一个鄙视的表情。
跟着苏易回复到：想把院子租给你，用租金还钱。
孙虎等了一下，回复：多少钱？
苏易：二万一年，四十年起租。
孙虎：说不定真有人租。你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