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丞相府的路上,谢瑾鸢在马车里紧握着拳,臂膀微颤,指甲深陷掌心也未曾察觉。
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精致的瓜子脸涨红。
为什么?
老天竟如此不公!
她苦恋了数年的男子,今日终被赐婚,所娶之人竟不是她。
为何是慕容安雅?
若是换作什么旁的女子,或许谢瑾鸢心里还能好受些,可那人偏偏是自己的好姐妹慕容安雅。
慕容安雅到底哪里值得慕容君泽亲自下旨赐婚,赐给叶初鹤。慕容安雅她到底哪配了?
谢瑾鸢想不通。
伴着习习凉风,整个京城的人都各怀心思,带着自己的欲望悄然入睡。
次日清晨,叶烬欢又被清梅叫了起来,扯了扯锦被,从床上坐起。
叶烬欢掩嘴打了个哈欠,喃喃道,“又干嘛啊清梅?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吗?”
清梅嘟起了嘴,有点不大开心,“娘娘啊,人家烟羽来的长公主今日进宫,您就没点危机感吗!”
叶烬欢睁开了惺忪的双眸,颇为不解,问道,“我该有什么危机感?”
她昨晚可是在屋顶待到了几近天亮才回的朝鸾殿,天蒙蒙亮时才睡着,睡着还没一个时辰,清梅就闯了进来。
若不是因为清梅是慕容君泽给她找来的人,叶烬欢定要怀疑她跟清竹是同一个娘生的了。
这扰人清梦的能力是杠杠的。
清梅撇了撇嘴,嘟囔道,“人家公主是来和亲的呀,是要跟您争宠抢你夫君的!”
叶烬欢瞪大了双眼看向清梅,惊愣道,“你跟谁学的这些啊?她爱争争爱抢枪,跟我有个屁关系。”
她说这话时郑嬷嬷恰好领着清菊和清竹进来,正欲替叶烬欢梳洗装扮,听到叶烬欢的话不由蹙起了眉。
“娘娘,您要注意您的言辞,隔墙有耳。”郑嬷嬷放下了手中装着水的盆盂,颇为不满的看向叶烬欢。
叶烬欢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刚刚的一番话有些不妥,吐了吐舌头翻身下床。
郑嬷嬷为她插上凤钗那一刻,叶烬欢脸色忽变,一把将凤钗取了下来。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郑嬷嬷见状马上跪下,连同在朝鸾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齐刷刷跪了一地。
这凤钗是那天她在城墙下丢的那一支,怎的又回到了自己的首饰匣子里了?
叶烬欢打量着手中的凤钗,面露嫌弃之色,啧啧了两声,将凤钗丢进了最底层的抽屉里。
想到那日慕容君泽的态度,叶烬欢就恼火,见钗似见人,那不如眼不见为净。
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人,尴尬的咳了声,“没事,没事,郑嬷嬷你换支钗子,这支太丑了。”
郑嬷嬷半信半疑起了身,从一旁的匣子里取出了另一种款式的凤头钗,别在叶烬欢的发髻上。
叶烬欢摇了摇凤头钗上的流苏,浅浅盈笑。
直到站在议政殿高堂上前一刻,叶烬欢的心情都是很好的,在瞧见慕容君泽的那一秒,叶烬欢就沉了脸。
她这一沉不要紧,连带着慕容君泽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