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烬欢转身还未走出几步,便见谢瑾鸢在小凉亭里等着自己,于是加快了脚步。
见她上前,谢瑾鸢以宽袖掩嘴,打趣道,“我说怎么跑得如此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原来是找皇上去了。”
叶烬欢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他啊?正跟沉容华和嫣美人赏花呢,哪有闲工夫搭理我。”
某人挑了挑眉,口是心非,却被谢瑾鸢一眼识破,谢瑾鸢啧啧了两声,“感情是跑过去喝了一坛子醋回来,这么酸。”
叶烬欢瞪了她一眼,坐在了大理石桌前,用指腹摩挲着桌上的纹路。
谢瑾鸢也坐了下来,看着婢子为二人沏茶,待茶沏好后用柔夷端起,在鼻前闻了闻,轻声道,“欢欢,我们这一辈子真就这样了么?”
叶烬欢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刚刚的片段,心情正佳,闻言撇了撇嘴,“大概吧,除非说国破家亡,我们可以趁乱逃跑,不然可能性不大。”
毕竟慕容君泽说过,他没有废后,只有丧妻。
谢瑾鸢捏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睫毛轻颤,“以前我们还常常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现如今我们都嫁给了这天下最尊贵之人,钱权皆有,可为何我高兴不起来?”
叶烬欢眨了眨眼,“或许是我们嫁的是同一个人?又或者是我们都不喜欢慕容君泽吧。”
叶烬欢心里暗想:你只是妃子,我这个皇后才艰难好吗!
谢瑾鸢闻言叹气,双手托着脸望着这满园春色,心情复杂。
其实谢瑾鸢很想问问叶烬欢,若是有朝一日,她们注定要为了某样东西而争斗,注定要反目,叶烬欢会怎么办?
但祈求老天,这一日永远不要到来。
次日一早,慕容君泽下了朝后便想着来凤栖宫瞧瞧叶烬欢,初进朝鸾殿殿门时就听到了一阵责骂声,不由皱起了眉。
谁敢骂叶烬欢?
慕容君泽微怒,迈着大步进了里头,瞧见叶烬欢正哭丧着脸看着手持戒尺的谢瑾鸢,手背上一道红痕格外明显。
示意下人噤声,慕容君泽缓缓走到叶烬欢身后,谢瑾鸢见了微微一愣,对着他行了个请安礼,“臣妾参见皇上。”
见谢瑾鸢突然行礼,叶烬欢摸了摸手背,一脸嫌弃,“知道你生气了,那也不用拿慕容君泽来吓我吧?你是觉得我会怕么?”
身后的慕容君泽突然轻哼了声,吓得叶烬欢直接从蒲团上跳起,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见来的人是慕容君泽,叶烬欢放下环胸的手,埋怨道,“人吓人吓死人,你一个皇上老在人身后出现做什么?”
慕容君泽扬眉轻笑,“心虚之人才会被吓,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这会反倒是叶烬欢被气了,好笑道,“嘿嘿,您未免太高看自己。”
谢瑾鸢乍舌,原来平日里叶烬欢就是这样和慕容君泽相处的,不行礼就罢了,连尊卑都不分,慕容君泽竟也不恼她。
慕容君泽扫了一眼谢瑾鸢,谢瑾鸢微怔,似想到了什么,便带着一众宫女太监退出了朝鸾殿。
见人都散去,叶烬欢干脆双手叉腰,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上有何贵干?”
慕容君泽捂着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不错,词汇方面见长。”
叶烬欢将慕容君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便,问道,“皇上下了朝不回御居宫,专程跑我这来考察我的学习情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