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给孔中举发了个竹牌,孔中举笑着接过并点了点头朗声说道:“谢过姑娘。”
小橘匆匆欠了欠身当是还礼,也不只是咋回事,她就觉得自己很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孔公子。而且相反的,她倒是觉得同孔公子比武的张大力公子虽然输了比武,但却给人感觉更顺眼一些。即便面前这个孔公子看起来相貌端正,唇红齿白,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而且功夫颇高,刚刚比武时也很守规矩并无伤人,但她总觉得孔中举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反正不论怎样,他都是配不上小姐的!
孔中举拿到竹牌之后,台下众人一时都生出了些跃跃欲试的冲动,有的人甚至会想,原来比武也并无他们想的那般非要刀光剑影。
一人又走上比武台,孔中举用过的细剑已经被擦拭干净放回武器架上,那人的视线在刀枪剑戟间划过,手最后也停在了细剑之上,他拿起细剑,小声嘟囔祈祷道:“细剑啊细剑,赐予我一些好运气吧。让我也过了比武这一关!抱得美人归!”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细剑并没有赐予他什么好运气,他被一大肚壮汉压到在地,那大汉压的他喘不过气,细剑也好巧不巧的飞出去,落在了比武台一脚。
大汉一脸大胡子,笑得豪迈说:“老夫是不是赢了?还有谁来挑战全都放马过来吧!”
大汉嗓门极大,就算是人群的最外侧,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小橘还从未见过如此嗓门大的男人,她匆匆上前,欲将被大汉坐在身下快喘不上气的灰衣男子解救出来,大汉斜着眼看了看小橘,调侃道:“姑娘无需着急,看着这小脸,都白了不少呢!在下并未使出全力压他,要怪只能怪是他身子骨太弱,不中用啊!”
大汉站起身,身下男人如释重负地倒在地上,头砸在地上,直直昏了过去。小橘大惊,说:“比武要遵守规矩,你这般伤及他人,当属违规。”
大汉皱了皱眉,毫不顾忌地掏掏耳朵,很是不在意地说:“什么规则?你们摆了个比武台,不是比武赢了便可吗?”
郎中上前把脉,脸色越发沉重,小橘没心情与大汉争论了,见郎中收回手,连忙问:“先生,他怎么样了?”
郎中如实说:“这位公子需要赶紧医治,误了时间恐会伤及根本啊!”
台下众人一听,一片哗然,大汉脸上笑意更胜,他挥挥手说:“可还有谁来同我比试?无人上前的话……”
小橘皱着眉,眼前的大汉根本就不是讲理的人,她对着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却误解了小橘的意思,他以为小橘让他敲鼓。
鼓声敲响,一声。无人上前。两声。依旧无人上前。
大汉插着手扬天大笑,小橘连忙跑到小李那里,抢过他手里的鼓槌,敲响了一旁垂着的锣。
锣声洪亮刺耳,台下已有人捂起了耳朵,小橘虽然畏惧大汉,却不能让这个男人坏了自家小姐的事,她壮着胆子冲着大汉喊道:“这位先生,由于您违反本场比武规则,无故伤害他人性命,因此您不用再继续比武了,请您下台。”
“什么话?你这个小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人性命了,明明是刚才那个男人身子骨虚不中用!”大汉怎会听小橘的话从比武台上走下来,他还没玩够呢!他与台下这些想要入赘的男子不同,他只是恰好下山路过这里,看到在这里围着这么多人,又这么热闹,一时手痒,便上台比试比试,为的只是玩上一玩。
大汉不动,台下一时也无人敢上前催促,眼瞅着小姐的比武招赘被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大肚子胡子男搅和的进展不下去,小橘跺了跺脚,气的想冲过去给大汉一巴掌,将他抽下台才好。
这时,又是那个头戴草帽身披蓑衣的男子,他动了动,就从台下走上台前又走上了台,无人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走的又慢又稳,而且他走路无声。
蓑衣男停在武器架前,他的手腕偏黑,上面露着青筋,他的视线一一划过武器架上的每一处,眼睑微缩,好似在欣赏一般,最后他从上面挑了一把弯刀。
“你是何人?都会什么功夫?”大汉问道。
蓑衣男一手握着刀,一手掀起草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粗黑上扬的眉毛,凸出的颧骨和高挺似断崖的鼻梁。
他长得不像是南方人,倒更想是关外的北方人。
他拿刀的手一动不动,双眼也并未看向面前的壮汉,而是视线向着右下方四十五度左右,看向小橘说:“姑娘无需担心,我来解决他。”
壮含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就你,还妄想解决我?你有什么招式,统统使出来吧!”说完,壮汉就冲着蓑衣男冲了过去,蓑衣男收回目光,连蓑衣都未解下,刀鞘还未出刃壮汉的每一个进攻,他都应对自如。他的身后仿佛也长了眼睛,壮汉本想偷袭,却被他转身一拳挥倒在地。
“哇呀呀!”壮汉腾起,步子更大,满目凶光,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将蓑衣男撕得粉碎。
小橘紧张的心砰砰地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一声粗狂的吼叫响彻云霄,壮汉的四肢关节,已被蓑衣男一一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