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医馆,萧瑾甡就让北岩安赶紧坐好,医馆内只有三两人在等着看病,也不算拥挤,从前都是小橘在身旁满前忙后,之前家中若需要看病,也只需要让人来请郎中过府即可,萧瑾甡不知道看病是需要先拿号的,她径直上前寻到看诊的郎中想先说明原由,郎中头都没抬,专心给面前的病人把脉。
萧瑾甡欲言又止,才注意到郎中身侧立着个白色牌子,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看病先拿号,叫号即诊”的字样。
萧瑾甡有些讪讪的,她拿着号码牌,回到北岩安身侧,略有不安,生怕他的伤势会恶化,北岩安:“顾贤弟也坐坐吧,都走了一路了。”
萧瑾甡只好坐下,他们等了大约半刻的功夫,医童叫道:“十号。”
萧瑾甡拿着拍举起手,对北岩安说:“大哥,到我们了。”
“好。劳烦顾贤弟了。”
郎中看眼北岩安,便问:“怎么了?”
萧瑾甡在一旁说:“他被木头划伤了手,那木头上恐怕不太干净,隐隐有霉味。”
郎中了然,让北岩安伸出胳膊,北岩安将藏在桌下的手臂伸出来,血迹一片,萧瑾甡都吓了一跳。
郎中皱皱眉,“你们这怎么还等着叫号!看着如此严重,就应该直接过来啊!”
“啊?”萧瑾甡张着嘴,脸也白了白。
北岩安看着郎中轻声说:“无妨,不碍事的。”
萧瑾甡皱着脸,很想说:“出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碍事!”
郎中将北岩安的袖子轻轻撸起,幸好衣袖宽大,没有粘连在伤口上,郎中见多了伤口,一打眼瞧,便也松了口气,这血看着出的多挺吓人,但其实伤口真的不大,郎中见识广、看人也通透,又看看一旁那个眉清目秀、男生女相的年轻人,眼珠一转,就大致将这与伤情不符的出血量想的明明白白。
郎中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他无权干涉,他轻咳两声,再看向北岩安时,心中也有了说辞。
“这位小哥说的是,伤口还是要清理一下,幸好没有伤及关键部位,包扎以后切记剧烈运动,咳咳,平日里多喝些滋补养血之物,不出几天,伤口便会愈合如初。”
北岩安笑笑,说:“多谢郎中先生。”
从医馆出来之后,萧瑾甡才想起问:“大哥今日怎么碰巧在哪里?”
北岩安自然不能说自己从今晨萧瑾甡从萧府出来,他便一直在一旁跟着她的事了,他想了想说:“我去那边,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计……”
“大哥你想找活干?”
“是啊,顾贤弟你是知道的,我来这吴州城也有一阵了,我还挺喜欢这里的,民风淳朴,气候也舒服,又认识顾贤弟和董贤弟,我便寻思着在这里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兄弟三人,也能时常聚一聚。”
萧瑾甡点了点头,接着问:“那大哥你找到想干的活了吗?”
北岩安摇了摇头,萧瑾甡见状,一拍大腿,说:“大哥,其实小弟正有事想同大哥商量。”
“哦?何时?顾贤弟只管说,只要大哥能办的,保准答应!”
萧瑾甡便将之前在赌坊有意与北岩安结识的事说了,她说:“实不相瞒,我在赌坊见大哥您精于数算之道,便想请大哥帮我一忙,只是当日结拜我实在忘情,喝多了酒……大哥,莫要笑话。”
“这是何出此言?”北岩安说:“顾贤弟豪爽,乃是性情中人,贤弟有事,大哥自然乐于帮忙。”
萧瑾甡心头畅快,走路都不知觉加快了些,她说:“不知大哥可否听过吴州城的萧家?”
“萧家?就是那个首富之家吗?”
“正是。”
北岩安点点头,说:“听过。在这吴州城里,想来也没有人没听过萧家的事,可是,这与贤弟有何关系?”
萧瑾甡蹙眉说:“大哥,我想请你帮忙的,正是萧家的时,我是萧府千金的表哥,萧瑾甡是我表妹。”
北岩安眨了眨眼,露出一脸吃惊的模样,他将萧瑾甡从头看到脚,了然道:“我就觉得顾贤弟出身金贵,气度不凡,竟不曾想到,原来顾贤弟竟是这吴州城首富家的亲戚。真是失敬失敬。”
萧瑾甡正色道:“大哥莫要开我玩笑,我一见大哥就不是那等闲之辈,又怎会因我与萧家有些亲戚而吃惊不已。”
北岩安被萧瑾甡如此轻松识破,只是笑笑,他说:“所以,顾贤弟想拜托我什么事情?又和萧家有什么关系?”
“咳咳,不知大哥有没有听过有关我表妹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