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呼呼喝喝地径直地走进了宁知县他们的包厢。1t;gt;
宁知县正纳闷,仔细一看,领头的原来是当地的另一个大势力,沈员外。1t;gt;
说起这沈员外,一直以来就跟宁知县不对付,虽然都是县城里的望族,但是两家历来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宁知县年轻的时候,没少受到沈家的欺压,也就这些年官运亨通当了知县,官职上压沈家一等,但是沈家向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不是很把宁知县放在眼里,明里暗里的,还是都在跟宁知县作对。1t;gt;
见沈员外突然的闯进来,宁知县不知道是哪阵风把他吹来了,但心里知道所谓无利不起早,来者必定不善。1t;gt;
沈员外斜眼看了一眼宁知县,直接无视,然后满脸堆笑的对着卢员外:“卢员外啊卢员外,你真是贵人事忙,我都三番五次的请你到府上小坐,你一直没空,我也没办法,好不容易打听到你今天会到茶楼,只好到这里来找你叙旧了。”1t;gt;
卢员外也客气地应承:“哪里哪里,我这都是瞎忙。沈员外要事繁忙,还要到茶楼找我,我真是不胜惶恐啊。”1t;gt;
沈员外自顾自的坐到卢员外身边,看着卢员外的女儿,又指了指身后:“我说卢员外,上次我就托媒人到你们家说亲事,怎么说我家小犬也是仪表堂堂,怎么就不入你法眼呢。”1t;gt;
卢员外略感尴尬,赶忙解释:“沈员外言重了。怎么说沈家也是名门望族,我卢某要是有这个荣幸攀上这门亲事,已经是高攀了。只不过,家中千金尚且年幼,我和夫人又百般疼爱,暂时没有出嫁的打算,这才忍痛割爱了。还请沈员外不要误会。”1t;gt;
沈员外轻蔑地指了指宁知县和宁子谦:“哦?是吗?我还以为今天你们这两家是在茶楼攀亲家呢。”1t;gt;
卢员外忙摆手:“不是不是,沈员外误会了,只是小叙,只是小叙而已。”1t;gt;
宁知县心中不悦,本来自己的包厢,沈员外说闯就闯已是大不敬,现在还在自己面前对卢员外百般刁难,明明是把自己视为无物嘛。1t;gt;
于是宁知县抢过话头:“沈员外的确误会了。我儿从省城求学回来,卢员外千金听闻我儿博学多闻,自己也好求学,所以一直想找我儿请教,今天才在茶楼小聚。年轻人之间相互交流学习,很正常嘛。哪怕以后真的有共同的喜好在一起了,夫唱妇随,也是天经地义的好事嘛。”1t;gt;
卢员外听完,忙点头称是。1t;gt;
沈员外被宁知县将了一军,心中十分不悦,正要作,他身后走出一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地接话道:“哦,如此说来,宁家公子还是有些本事喽。小生不才,也喜欢求学,以后也要向宁公子多请教了。”1t;gt;
宁子谦看着后面站出来的这个年轻男子,心里一猜,这应该就是沈家沈公子。1t;gt;
这沈公子话上说着好学,可是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脸上尽是一副游手好闲轻佻放浪的神情。靠着沈员外的家势,沈公子目空一切,什么都不放在眼里。1t;gt;
宁子谦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于是也不甘示弱道:“沈公子要是真的愿意,随时欢迎来讨教。只不过我们讨论的话题,未必会合沈公子的口味就是了。沈公子不用勉强自己的。”1t;gt;
沈家一直以来就想和卢员外家攀亲,卢员外却是心里自有自己的打算。虽然沈家也是县城的一大家族,但是宁知县身居要职,这些年又官运亨通,依靠他想必比依靠沈家更值得期待。况且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欺行霸市的事情可没少做,名声上,更是和宁家没得比。所以明里卢员外是对沈员外很客气,暗地里其实是对他唯恐避之不及。1t;gt;
沈员外自知和宁知县不对付,所以不管如何,当然是最好能和卢员外家联姻,以此扩大自己的势力,关键是还可以阻止卢员外和宁知县的联姻,以免两家联合起来势力愈大,而自己家族就失势了。1t;gt;
所以在宁子谦的婚事上,三家各自打着小九九,生怕对手抢了先,于是就有今天这出茶楼三国志。1t;gt;
宁子谦话里有话,沈公子听了也很不悦。本来自己觉得卢员外家的小姐也不错,可是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心心念念的想着攀上宁子谦,沈公子心里已经不舒服了。可是老爹的话又不得不听,沈公子还是要厚着脸皮来茶楼求得机会,与卢员外的千金多接触,以期横刀夺爱。没想到连对手都这么对自己不屑一顾,想想真是泄气。1t;gt;
沈员外按住正要火的沈公子,仍然一副笑面相迎:“宁公子的才华,早有耳闻,今天开口,果然是一鸣惊人。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呀。不过宁公子的话我也有不同的见解,虽然宁公子和卢家千金可谓郎才女貌,可是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没有绝对的,才子未必配佳人嘛,是吧,自古不也一样有美女爱英雄吗?而且听说宁公子还在省城读过,这眼界见识,恐怕在这县城内没几个人能企及的吧?”1t;gt;
说完,沈员外又很有深意的对着卢员外:“所以说,多个朋友,多份见识,多条路,总比一条道走到黑来得好吧?”1t;gt;
卢员外突然觉得沈员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联想到刚才一桌人被宁子谦戏弄了一番,这小子还真未必会看得上自己家的女儿。要是真的一门心思想攀上宁知县,中间出个什么岔子,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不也是要贻笑大方?关键还要赔上自己女儿,背负上笑名,实在不值。1t;gt;
想到这里,卢员外语气也马上有所转变,对着沈员外回道:“如此说来,沈员外所言甚是。果然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小弟佩服。以后若是有空,不然就让这三个孩子多玩在一起吧,的确是多个朋友多份见识。至于以后的路,让年轻人自己选自己走吧。我们这些老头子,也就适合在茶楼喝茶聊天了。”1t;gt;
沈员外哈哈大笑起来,见卢员外识趣,于是也不再细谈,转身告辞:“其实沈某今天只是刚好路过茶楼,所以冒昧上来攀谈,多有打扰,还请两位多多包涵了。既然招呼已打,没其他事情,我们就不打扰各位雅兴了。告辞!”1t;gt;
说完,带着一群人又呼呼喝喝地离开了茶楼。1t;gt;
卢员外对这桩婚事有点想通了,于是也不再深谈,找了个借口,带着一行人先行告退,剩下宁知县坐在包厢里瞠目结舌。1t;gt;
宁子谦和童开心的吃着剩下的糕点,完全不顾及此时心中无比恼火的宁知县。1t;gt;
宁知县想了半天,怎么本来好好的牌,打到后面变成诈和了呢?1t;gt;
抬起头忽然看到一脸笑意的宁子谦,这才想起来刚才他的恶作剧,终于想起这千头万绪皆因这不孝子而来,于是忍不住怒上心头连拍桌子:“你个逆子,又是你坏了我的大事!”1t;gt;
宁子谦一脸正气道:“好事,好事,我又不喜欢卢姑娘,早早的让人家死心,省得最后爹你不好做人。”1t;gt;
宁知县抓起手中装满糊糊的被子往地上一摔,“砰”的一声,糊糊溅了一地。1t;gt;
“马上给我回家!面壁思过!三天不许出门!”1t;gt;
宁知县的怒吼响彻了整条街道。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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