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娘叱道:“住嘴,没看到人家姑娘哭得伤心,两姐妹骨肉分离,这滋味好受么,你不该帮帮人家吗?”心里却想都是自己人,老公帮娘家人,天经地义。
那少女破涕为笑,道:“好啊,那坏人厉害得很,我正愁找不到帮手呢。”孟南仍想分辨,细说自己还有师门重任在身,哪里有时间去帮那少女。孟大庆却道:“人家姑娘毕竟是咱们一家的恩人,你不帮她,到哪也说不过这个理去。更何况,我听说学道之人都以德行为重,你不思报恩,学道又有何用?”
孟南见父亲也这么说,而且颇有一番道理,一时沉吟不语,暗道:“我若不帮她,反倒让人骂自己是个忘恩负义之辈;可是我若帮她,岂不耽误了师门要事?何况连她都打不过那坏人,我又怎么帮她?”忽地想起师有道来,心中喜道:“我们不是那魔君的对手,师大哥一定能行。”
孟南下山之时,此玉简乃是经由洞阳之手赠予,并未言明捏碎之后有何人来救。孟南糊里糊涂,早将这事忘了个干净,后来想起之时,在玉简之上隐约感到师有道的气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初师父的原话来,便坚决认为此玉简一定是师有道赠给自己的。至于为什么师有道没有亲自将这玉简教给自己,孟南却从来没有想过。
当即点头应允,那少女笑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可不能反悔。”孟南道:“不过我本事低微,未必能帮上你什么忙,咱们得找个帮手才行。”
那少女闻言,不由长叹一声,道:“要是能找到人帮忙我也不用来这了。唉,若是我的朝露还在,那就好了,可惜……。”她只以为朝露是在与逆天断臂的硬碰中随着孟南体内的法宝一同毁了,否则孟南又因何会昏了过去?如若她知道朝露被灵石元魂困了起来,一同被孟南吞入体内,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说到这里,那少女忽地怒火又起,指着元驹怒道:“都是这畜生,你赔我的宝贝!”说着便又要去打它,孟大娘急忙拉住她。
元驹往后退了两步,嘟囔道:“那宝贝又不是我弄坏的,干嘛算在我的头上。”那少女道:“你若不来抢,又怎么会被孟南收进法宝里?我也不用拿出朝露去救你们了。说到底都是你惹的祸,我救了你的性命,要你赔我的朝露过分吗?不算在你的头上,难道我就该自认倒霉,活该如此吗?朝露朝露,清晨的露水,可不是犹如昙花一般,说没就没了,我当初干嘛要给它取这个名字!”越说越气,扬手隔空打出一道劲气击在元驹身上。
元驹道行大损之下,已经远不是那少女的对手,闷挨了一记,哼也不敢再哼一下,好在身上还有九转椒图甲,将那道劲气尽皆化了。
孟南忙道:“我或许能找个高手帮忙,他一定能从魔君的手里把你姐姐救出来。”那少女眼睛一亮,道:“真的?”孟南点点头。
那少女欢呼一声,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找他啊!”孟南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要找到他,必须得先找到族长拿回玉简才行。”那少女道:“那咱们就先去找你们族长,快走快走!”
孟南看了眼元驹,迟疑了下,说道:“它……要带着它去吗?”那元驹虽然损了道行,不能再变成人形,但毕竟是魔君的坐骑,是人道联盟的对头死敌,万一哪天将魔君引了来,岂不糟糕?
那少女笑道:“当然要带了,它现在是本姑娘的坐骑了,我说东它绝对不敢说西。是不是啊,小黑?”元驹眼中闪过一丝忸怩之色,鼻中重重的呼出两道白气,没有说话。
孟南却愣道:“小黑?那……那是它的小名吗?”看着身着乌黑铠甲深色皮毛的元驹,跟这“小黑”之名倒也十分相配。
那少女却笑道:“它跟了我,自然不能再用魔君给它起的名字了。‘小黑’是我给它起的,怎么样,很形象吧?”孟南哭笑不得,元驹身为异兽能口吐人言,而父母却见怪不怪,想来自己昏过去之后错过了不少精彩,那元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竟被那少女收拾得服服帖帖。
那少女拉着孟大娘跃上元驹的背上,喝道:“快走,我们要寻个帮手去找你前主人的晦气,到时你就彻底是我的了!”手掌在元驹背上一拍,元驹倒也听话,迈步前行。
孟南扶着孟大庆也上了元驹背上,自己则步行,后边严立丰带着几名手下紧紧跟随。
山中林密,道路难行,起初严立丰等人还能跟得上,行了半日,严立丰便感觉到有些疲累。被困在逆天断臂里严立丰虽然损耗相比于元驹相差许多,但是相对于本身功力来说,那也算是不小了,而且一直有伤在身,此时难免有些跟不上。
那少女坐在元驹身上,哪里能体会到他的心情?见他越拉越远,不由连连催促。严立丰在几名手下的拖扶下又勉强跟了几里,已是汗透衣衫,大口的喘息,那少女皱眉道:“这么没用,当初你欺负我的劲头都哪去了?”
严立丰喘了两口,道:“当初小老儿有眼无珠,不知道姑奶奶的本事,你老大人有大量。从今往后小老儿甘愿跟随姑奶奶左右,当牛做马,再也不敢心生二意。”
那少女咯咯大笑,孟南却皱起了眉头,暗道:“看这严立丰也是草莽豪杰,又是什么权教的堂主,怎的如此没有骨气?”
那少女道:“就你现在这身子板还想伺候我?我看让我来伺候伺候你还差不多。”严立丰脸色一变,不知道那少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少女继道:“带着你太累赘,莫不如你寻个好地方,给我盖个大大的房子吧,等我接姐姐回来,咱们一起去住,也算你立了一功,以前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
(本章完)